塗鵬在海城,剛坐下就接到李梅的電話。
他聽到聲音直接掛斷,真以為自己會手軟?
在廣城被李梅擺一道,回海城被他大哥笑話了幾年。
家裡人一提起他曾為一個女人躲出國的事,都要“提點”幾句。
叩,叩,
“請進。”
塗鵬以為是病人進來,看到大師兄陳俊東,嘴角抽搐一下。
“李梅麵子真大,竟然能請得動你上門說服我?”
“想什麼呢?我是為錢拋棄原則的人?”陳俊東涼涼地瞥他一眼,在沙發前坐下,神色嚴肅
“這次你捅到馬蜂窩了,李梅後麵的人被上麵盯上,他們要一鍋端了。”
“他們是誰?”塗鵬神色微凝,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助力,還能挖出“大魚”。
塗家以前做生意不管不顧,但改革後就安分多了,
港口的通行部分,沒有一個塗家人,也不會為船運走捷徑。
陳俊東“他們跟李梅是對立的,不是她後麵的人,我過來是給你提個醒,
還有,這次的事你彆再插手,陸家會有人跟進。”
塗鵬“……”
事情做到一半就撂挑子,不是他做事的風格。
不過想到小師妹的丈夫陸北宴,他點點頭,
有一點他認可,小師妹選男人的眼光好,在那樣的壓力下還能不顧前途可能受阻,一邊倒支持小師妹做手術。
陳俊東以為還要多費口舌勸,沒想到還沒勸,他就自己想開了。
塗鵬靠在沙發,修長的雙腿交疊“師兄,咱們師父晚節保住了,
你沒看到小師妹做心臟瓣膜手術,操作也太t…穩。”
國粹差點罵出來,看到陳俊東眉心微擰,塗鵬硬是舌頭拐彎才沒說臟話。
“行了,狗嘴吐不出象牙,難怪你大哥拜托我一定要管好你,怕你出去惹禍,
這次李梅的事,你自己跟家裡說,我就不去當炮灰了。”陳俊東坐下沒多久就要離開。
塗鵬立刻伸手一攬,壓著他坐下,不讓他離開。
陳俊東瞟他一眼,也沒急著走了。
冷氣口正對沙發,身上的熱意被帶走大部分,他也不覺得煩躁了。
…
深城的夏天又悶又熱,知了不分晝夜地嘶吼。
蘇白芷剛到市醫院大門,就看到李梅。
“蘇白芷…”
李梅就是在市醫院門口等她的,島上的家屬院她進不去,隻能在這“守株待兔”。
蘇白芷走到醫院外麵花園的涼亭,才站定。
“我知道心臟瓣膜手術是你做的,你要什麼直接說,我儘量滿足。”李梅開門見山地說。
她沒時間了,剛才打好幾個電話給蔣富強,那邊都沒人接電話。
如果這次她自救不了,主任的職位就保不住了,
現在後悔當初的決定沒用,遇到問題解決問題,她不想被人拿捏就得主動出擊,占據上風。
“你已經把功勞搶走了,現在談條件會不會太遲?”蘇白芷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眼底布滿紅血絲,額頭的皺紋很明顯,神色焦急,卻在故作鎮定。
先解決問題,情緒滯後這點李梅穩穩把握住了。
可惜,不是所有的問題都能如她所願解決的。
有些錯不能犯,一犯就毀終身。
“不遲,你隻要提得出來,我能滿足的,都隨你。”李梅心底窩火,神色卻淡淡的,把焦急都隱藏了。
蘇白芷輕笑“李梅,當初你偷葛老的資料發表論文時,沒想過今天吧?
被人捏住把柄的意味不好受,又想鋌而走險拿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