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胡惟庸的內心仍舊是充滿了不解與憤怒。
常老二那小子不過是借父蔭,方有今日,而老夫乃是當朝執宰。
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是現在,陛下你卻居然去為了常老二這麼個勳貴子弟。
甚至不惜讓本相對這麼個混賬小子退讓。
這落到滿朝文武,天下百姓的眼裡,自己這位執宰還能夠有什麼威信?
如此對待一國殷實,當今天子真是已然變得昏庸不智。
直到回了府邸,胡惟庸仍舊全程不露笑臉。
就在用晚餐之時,一個年輕的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了胡惟庸黑著臉坐在廳內,碗筷都不動上一下。
不禁心頭有些犯虛,趕緊快走幾步恭敬行禮。
“爹,您這是怎麼了?”
胡惟庸瞥了眼自己的獨子,不禁眉頭大皺。
“你去哪了,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
“老夫不是讓你在府中認真讀書嗎。”
“爹,孩兒讀了一個早上的書了,整個人都感覺困乏得緊,就出去走動走動去了。”
胡德佑趕緊討好一笑,坐到了胡惟庸身邊解釋道。
胡惟庸悶哼一聲,根本不信他胡扯,可終究心疼愛子,懶得多言。
“爹,孩兒看您心情不佳,莫不是陛下惹您不快了?”
“與陛下也有些關係,不過招惹爹的不是陛下,而是那個常老二常升。”
這話讓胡德佑一呆。“爹,那小子不是已經讓你給收拾了嗎?”
“哼,老夫出手,自然能收拾得了那小子。”
“可是陛下卻非要出手維護那小子。”
“陛下瘋了吧?您可是堂堂一國執宰,為朝廷立下了無數功勞。”
“那常家老二算什麼東西,不就是會念幾本書,當了太子的小舅子。”
聽到自家兒子這番話,亦是讓胡惟庸覺得沒有白疼自己兒子。
“行了,那終究是我大明天子,在外麵莫要胡言。”
“爹,難道你真想就這麼算了?”
“不算了還能如何?難道我堂堂一國執宰,還要三番五次與一個後生小輩成天計較。”
“那豈不是要落人口實,彆人還會誤以為老夫以大欺小……”
胡惟庸幽幽一聲長歎,這事真特麼的憋屈。
一旁的胡德佑看到胡惟庸那副蛋疼的模樣,一拍案幾。
“爹,沒事,這事讓孩兒來處理。”
“你小子會處理什麼。”
“爹您出手,彆人會覺得您是以老欺小,可孩兒出手,彆人還有何話可說。”
“簡直就是胡鬨,你給老夫老老實實在府裡邊讀書,不許鬨事。”
“何況那常老二乃是開平王次子,不學無術好勇鬥狠的惡名,你當是撿來的不成?”
警告了親兒子一番之後,胡惟庸怒氣衝衝地拂袖而去。
而胡德佑卻白眼一翻,滿臉的不信邪。
“好勇鬥狠,不過是個粗鄙武夫,就算是他雙拳能敵四手,那八手,十六手呢?”
“敢招惹我爹,常家老二,胡某定然要讓你嘗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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