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驤打量著那朱標的背影,方才他那副憔悴枯槁的麵容,還有發黑的眼圈。
真不明白太子昨天夜裡到底經曆了什麼。
難不成,那位武力超群,能揍得常氏弟兄抱頭鼠竄的太子妃。
昨天夜裡逼著太子殿下乾了點啥,才讓太子憔悴成這般模樣。
毛驤隻是在腦子裡邊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連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
繼續站在殿外等待著陛下的傳召。
“老大來了?”正在提筆揮毫潑墨的老朱抬頭看到了是好大兒朱標。
又將最後幾個字寫罷,交到了那馬仲良的手中。
“立刻遣人,送往鳳陽吳伯宗手上,讓他立刻還京。”
“對了,再賜吳伯宗賜新袍兩領,寶鈔五百……”
吩咐完,看到馬仲良離開,老朱這才有時間注意到好大兒那張憔悴到不行的麵容。
生生給嚇了一跳的老朱上前一把揪住朱標仔細打量。
“老大你這是乾什麼了,怎麼憔悴成這般模樣,難不成是生病了,來人,去傳太醫。”
“爹,不必了,孩兒這隻是沒有休息好。”
朱標趕緊阻止,自己不過是睡眠不足而已。
昨天跟二舅子常升秉燭夜談,一直聊到了天光大放。
雖然二人的肉體都已經十分的疲憊,可是精神卻仍舊十分的旺盛。
在愛妻常溪的督促之下用了早餐之後,躺到了床上休息。
可是腦子卻異常的活躍,怎麼睡也睡不著。
他這才決定現在就過來跟爹好好地聊一聊這件他放不下的大事。
隻是才到這裡,就看到了爹居然遣使去召那吳伯宗回京,心中頓時一動。
吳伯宗被謫居鳳陽的原因他自然很清楚。
爹召他回來想要做什麼可謂是不言而喻。
“怎麼會休息不好,是什麼事情讓你徹夜難眠,過來這邊跟爹好好說說。”
老朱將朱標拉到了榻前,麻溜地盤膝坐到了上麵。
“昨天夜裡,孩兒跟,咳咳,孩兒苦讀史書,看到了不少的權臣誤國毀邦之事跡。”
“心中反複思量之後,覺得您之前所提及的取締宰相的做法,很有道理。”
聽聞愛子之言,老朱不禁老懷大慰。
“原來我兒是在為此事煩惱啊,你我父子,當真是想到一塊去了。”
“不過老大你之前一直都反對,今日莫非是想通了?”
。。。
迎著親爹的目光,被二舅子pua之後終於十竅全通的朱標認真地點了點頭。
“是的,孩兒的確想明白了,而且孩兒也明白了取締宰相的必要性。”
“因為相權不但與皇權重疊,甚至還會威脅到皇權。”
“你且說說,是怎麼個侵占法?”
老朱頓時來了精神,示意朱標繼續。
“宰相手中最重要的三個權利,第一是決策權,其次是議政權,再次是行政權……”
當朱標將宰相手中的權力作出了十分精準的總結與歸納。
老朱那原本放光的兩眼,此刻當真有種電光閃爍的特效。
怎麼也沒想到,愛子不僅僅對於那相權與皇權相互重疊的原因分析得十分的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