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些舉著牌子的宦官從大殿走出。
早就已經枯坐在書案跟前,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的常升抬起了腦袋。
當他看清楚了那些牌子上的內容之後。
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好好好,姐夫哥給力,老朱也很給力。
既然如此,不拿個狀元,簡直就是對不起親爹的在天之靈。
不過,常升為了表示自己也是剛剛知曉題目。
決定如鄉試與會試之時一般,也要冥思苦想上一刻鐘的光景。
唯有如此,才能夠顯得有儀式感。
這種沒有命題的自由發揮,直接就打亂了不少貢士的思路。
不過,所有前來參加殿試的貢士們,其實也早早的就給自己搞出了幾篇命題作文。
這就有點像是後世的押題一般,倘若押中了,那就是大賺。
即便押不中,那也不虧。
而像鄭真這樣飽讀詩書,才華橫溢出的才俊之士。
在看到了沒有命題由著自己自由發揮,這一刻,鄭真在震驚之後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為彆的,就為了自己能夠自由自在地揮散才華而感到興奮。
像他這樣自信的貢士著實有不少。
不過,越是這樣要自由發揮,所有人在落筆之前都會顯得更加的謹慎。
這個時候,鄭真忍不住瞥了一眼位置距離自己不遠的常升。
就看到了對方,此刻正抱臂跌坐在案幾跟前。
像是正在思索打腹稿。
鄭真看到這廝這副模樣,內心不禁有點來氣。
會試的時候,這廝也是這般模樣,之後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就開始揮毫潑墨。
半天的時候,就一舉拿下了會元。
而自己呢,直到最後一日黃昏,這才戀戀不舍罷筆。
結果,仍舊不如這廝,實在是可惱又可恨。
想到了這,鄭真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那邊計時的日冕。
也不知道這常升殿試,是不是還跟他鄉試、會試一般灑脫。
一刻鐘構思,半天交卷。
就在鄭真心神不寧地胡思亂想的當口。
那邊,已然沉思了正好一刻鐘的常升睜開了雙眼,開始研墨鋪紙。
他的舉動,頓時惹來了那些正在巡視的考官們的矚目。
“常二郎,他居然真的一刻鐘就開始動筆。”
“你們看,他根本就沒有打草稿的打算。”
“鄉試、會試皆是如此作法,如今殿試,他還敢如此。”
“也不知道該說他是藝高人膽大,還是……”
這些考官們的議論,自然也就傳進了那些此刻正在打草稿或者是打腹稿的貢士們的耳中。
直接就讓有些心理抗壓能力不強的貢士心態炸裂。
這踏馬的粗鄙武夫,鄉試和會試這麼搞也就算了,到了殿試你還來。
你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畜生好不好?
常老二此刻在神采飛揚地揮毫潑墨,根本就沒有理會那些渣渣。
當真是文不加點,下筆如有神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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