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上,一艘很高檔的花船裡邊。
一票大名勳貴子弟此刻皆在這裡倚紅偎綠,縱聲談笑。
隻不過他們所聊的主角,正是他們的老兄弟:常茂與常升。
“常老大與常老二哥倆居然在府中閉門苦讀。”
“哈,這怎麼可能?”
“我可是聽聞,那常二郎決定要參加科舉。”
這話也不知道是誰說出來的,原本還顯得頗為熱鬨的花船上。
瞬間一片死寂,一票摟著如花似玉的姑娘的紈絝子弟們全都鼓起了眼珠子。
直勾勾地瞪向這位發聲者,正是那與常二郎年紀相仿,情同手足的好兄弟。
他們這票紈絝子弟中的大佬:當今天子外甥李文忠的長子李景隆。
“……景隆兄,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你若是說那常二哥去揍了哪位王公貴族,我們都信。”
“可你居然說他要參加科舉,這,這不開玩笑嗎?”
儀表堂堂,一臉正氣凜然,往人前一站,絕對能被人讚上一聲大帥比。
可就是一手摟著一個姑娘,軟綿綿坐在椅上的模樣。
活妥妥一個二流子紈絝子弟的形象,是那樣的鮮活。
此刻,李景隆一臉的痛心疾首。
“若是玩笑倒還好了,我真沒想到。
我這好兄弟不但大病之後翻臉不認人。”
“如今居然還要去去舉,簡直就是我等武勳子弟中的敗類。”
聽到了李景隆的痛斥,幾位武勳子弟的表情變得詭異起來。
猶記得那日李景隆聽聞好兄弟醒了,大喜之下,呼朋喚友前往探望。
結果誰也沒想到,常二郎看到了自己親如手足的李景隆之後。
居然殺氣騰騰的要對李景隆動手。
破口大罵李景隆是軟蛋一個,害他戰死沙場,死不瞑目。
直接就將一乾武勳子弟乾蒙當場。
好在藍氏及時喝止了常老二。
不然就他們哥幾個,都不夠那打遍武勳子弟無敵手的常升收拾的。
這也是這些日子,一乾狐朋狗友心生惱意,不樂意去竄開平王府的原因。
前段時間,這小子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
陪著太子去修城牆,居然還撈著了一份功勞。
那也就罷了,現如今他居然想要去考科舉,這不是腦子壞了還能是啥?
“常老二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李景隆撇開了懷中的姑娘,站起了身來,一臉的痛心疾首。
“不過,他可是我情同手足的好兄弟。”
“我一定不能讓他繼續墮落下去。
咱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前程大好?”
“所以,我決定一定要設法勸他迷途知返,痛改前非。”
“繼續與咱們弟兄一起每日逍遙快活,豈不美哉?”
李景隆這番話,頓時引得一乾好弟兄們紛紛大聲附和不已。
“景隆兄,那你準備怎麼做,登門去勸常二郎?”
“常二郎脾氣一向倔強,能聽咱們哥幾個的不成?”
“當然不是。”
李景隆露出了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
翹起手指頭搖了搖。
“那小子的牛脾氣,就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
“不挨那四書五經的毒打,不知道自己是誰。”
“所以,勸他的時機,不是在他參加科舉之前。”
“而是應該在參加科舉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