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不約而同倒吸一口涼氣,渾身都麻了。
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被這麼麻過的老朱更是一個哆嗦手沒拿穩。
就讓這張剛被攤開一小點的紙卷掉落在地。
老朱的臉色,漸漸地變成了豬肝色。
搓著全是雞皮疙瘩的雙臂,生生從牙縫縫擠出了滿是煞氣的切齒低吼。
“這,這……這簡直奇恥大辱!”
親愛的公主殿下,這麼肉麻的稱謂,居然出現在一隻鴿子身上,降落在宮禁之中。
“毛驤,給朕搜查京師所有養此禽鳥的民宅,商戶,朕要……”
“爹!”已經又將那張紙條重新撿了起來,草草掃了幾眼之後,表情變得無比古怪的朱標突然叫道。
“發現什麼了,讓咱瞧瞧,看看是那個想被誅九族的無恥之徒,敢……敢……”
方才老朱的暴怒低喝,讓毛驤已然小心肝提到了嗓子眼,膽顫心驚。
被朱標阻止之後,老朱那變得結結巴巴的口吻。
直接讓一乾人等全都懵逼,不約而同地悄抬眼皮看了過去。
就看到了此刻,老朱的表情顯得無比古怪。
就好像是看到了路邊的狗屎,不對,是他一腳踩在路邊的狗屎上。
既尷尬,又羞憤,隻掃了幾眼,就趕緊挪開,生怕自己那雙能夠看透人心,洞察世事的利目瞎掉。
“這個厚臉皮的混賬玩意!實在,實在……”
老朱的嘴皮子都有點哆嗦,這令人頭皮發麻的情書。
居然是常老二那個混賬小子寫得愛女朱寶貞的。
可為什麼會出現在一隻鳥身上?
反倒是那看得頭皮發麻,卻兩眼放光的朱標認認真真地看到了書信的末尾。
當他的目光,落在了署名下方的日期上時。
朱標就像是看到了一隻癩蛤蟆張開大嘴吐出了一隻白天鵝般誇張。
咧著個大嘴,半天才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爹,今天是初幾?”
正在惱羞成怒,尋思常老二寫給閨女的情書為何會出現在一隻鳥身上的老朱聽到了好大兒這莫明一問。
不禁有些懵逼地瞥了眼好大兒。你這個時候提這樣的問題正經嗎?
“回稟太子,今日初七。”一旁的馬仲良趕緊恭身一禮給出了答案。
朱標的臉色陡然一變,眼珠子一陣亂轉。
看到了好大兒那副異樣,老朱不禁疑心大起。
“老大,你問這個乾嘛?”
麵對著親爹的疑問,朱標也隻能硬起頭皮答道。
“爹,這封信的日期,正是今日。”
“今天?!”老朱頓時臉色一黑,眼皮一抬,朝著毛驤看去。
毛驤讓老朱那毒辣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下意識恭身答道。
“上位,前天常二郎還在上海縣巡視造船廠。”
老朱悶哼一聲,上前數步,劈手將那隻信鴿抓在了掌中。
陰沉著臉打量著這隻死不瞑目的死鳥吩咐道。
“你,給朕去開平王府,將那個擅離職守的常老二給朕押過來。”
“臣領旨,這便去開平王府。”
毛驤不敢有半點猶豫,行禮領命轉身就跑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