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常老二在跟前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雖然常老二分析得看是頭頭是道有條有理。
可問題是老朱總覺得這廝就是像在胡說八道。
就像是在隔鞋撓癢,又像是在掩蓋著什麼,老朱的臉色越來越黑。
“那依照你的意思,朝廷重農抑商的國策從根本上就是有問題的嗎?”
“還有,老夫怎麼覺得你小子說話不儘不實,像是在隱瞞什麼。”
“怎麼,難不成,你覺得老夫,會因為你說錯了話,就懲治於你?”
“若是那樣,就憑你向老夫的好大兒所獻的那許多策略。
老夫就可以挑出無數個理由,將你的腦袋給摘了你信不信?”
看到老朱已然變得殺氣騰騰,手指頭都朝著脖子上在那裡比比劃劃。
常老二不禁心中一寒,拐了拐了拐了,讓這老貨看穿了老子的良苦用心。怎麼辦?
若是換成彆人,比如換成朱標,常老二相信抗拒從嚴,頂多半年。
可問題是,跟前的是動不動就喜歡砍人腦袋,玩族譜消消樂的老朱。
他不僅僅敢說,重點是他真敢乾。
怎麼辦?是堅貞不屈地繼續死鴨子嘴硬,還是說十分坦誠地向老朱開誠布公。
常老二隻是在腦子裡邊思考了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得出了結論。
“陛下,其實小婿並不覺得重農抑商有問題,隻是有某些地方,略微有一些小小的瑕疵……”
這番話,還有這謙卑的態度,老朱卻仍舊拉著臉,就像是常老二欠了他二五八萬似的。
“什麼樣的小小瑕疵,你仔細說說,莫要敷衍,不然……”
“陛下放心,小婿肯定句句皆是中懇之言,絕不敷衍,何況您這麼英明神武,明查秋豪,小婿難道還能在您跟前班門弄斧不成?”
看到老朱那瞪得越來越大的眼珠子,常老二及時地咽下了後麵的廢話,一清嗓子,開口言道。
“陛下您的重農抑商之策是好的,可是,您卻忘記了,朝廷所製訂的國策裡邊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說到了這,常老二一臉憤忿地拍了拍大腿道。“陛下您一定是被那些陰險狡猾的奸佞之臣給騙了,他們肯定是施了什麼毒計蒙蔽了陛下。”
“這才讓陛下您沒有看穿他們的計謀,在我大明想要千秋萬載的基本國策上,留下了一個可以說是千裡之堤,潰於蟻穴的漏洞,甚至可以說是毒瘤。”
老朱有些愣神地看著跟前的常老二可勁地在這裡怒斥那些臣工。
甚至這小子居然把那位之前被自己劃掉了族譜的兩位丞相楊憲與胡維庸,都被常老二又提溜了起來狠狠地進行了一把言語鞭撻。
直接就把老朱給整迷糊了,同樣,心裡邊也升起了濃濃的好奇心。到底是什麼樣的國策,令常二郎說得如此深惡痛絕?
。。。
“陛下想必也是知道,士農工商,代表著我大明的千千萬萬的子民。”
“可是在這幾個階層裡邊,農、工、商,代表的是社會階級的下層。”
“唯有士,很容易就可以憑借著科舉製度,走上他們的人生巔峰。”
“……人生巔峰?”老朱臉色隱隱發黑,總覺得常老二口中的這個人生巔峰不像是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