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落款,居然是大明開國天子朱元璋,這讓趙知府的眼珠子都在顫抖。
忍不住抹了把額頭嚇出來的冷汗,幸好自己沒有去找常二郎吐槽埋汰天子這幅詩詞。
不然,趙知府覺得自己也彆想入什麼閣了,乾脆入土還能痛快點。
畢竟話要是傳到了殺人如麻的老朱耳朵裡邊,後果實在是太可怕,想想都覺得蛋疼。
繞過了這一幅,又看到了一幅意境很一般的山水畫,一看落款,乃是大明常務副皇帝朱標的手跡。
然後不遠處,還有一幅字,則是皇後娘娘親筆抄錄的百家姓,還有一張則是皇長孫朱雄英的字帖。
另外還有一幅畫,則是安慶公主殿下繪製的一幅仕女圖。
“……”趙知府默默地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好吧,看來是自己太過小覷這位常二郎的審美了。
這特娘的哪裡是搞藝術鑒賞,這完全就是在向來客示威。老子的背後站著的都有誰……
想來,怕是也沒有人會有這樣的愛好,收集的不是名家的手筆,而是天子一家三代人的手跡。
光是這些手跡,怕是除了大內之外,也就許常老二這小子這裡最為齊全了吧。
常二郎正在那裡仔細地琢磨,之前還真沒有想到過換知府這個問題。
可是現在老趙這番話,讓常二郎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老趙才五十出頭,也算正值壯年,意氣風發,想要到老朱的身邊刷個存在感,爭取有機會上進。
老趙之前也沒給自己使過袢子,甚至還替自己遮風擋雨,那麼自己自然不能阻止對方的上進。
可老趙這一走,鬆江府知府,到底自己該不該上,上海縣又該怎麼辦,這些問題,搞不明白,那會很影響自己接下來的工作。
甚至是影響到大明未來的曆史走向,自己不得不慎之又慎。
。。。
“下官見過少塚宰。”
一位年近三旬,濃眉大眼,頗為英俊的官員,邁步進入了公房,朝著跟前的趙侍郎恭敬一禮。
“原來是歐陽主薄,今日來尋本官何事,本官之前已經告訴過你了,銓官之事,便是本官,也不可能一言而決。”
趙侍郎撫著長須朝著進來的官員微一頷首,臉色略顯不耐。
“少塚宰誤會了,下官今日前來,非是為了自己之私事……”
就看到了歐陽主薄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小木匣子,恭敬地雙手奉上。
“這是下官前些日子無意中得到的一份書帖,據說乃是柳公權的真跡。
可惜下官眼界淺薄,不知真偽,今日特地來請少塚宰幫忙品鑒。”
趙侍郎瞬間就跳了起來,快步繞過了公案,來到了歐陽主薄跟前。
“初學王羲之,吸取了顏真卿、歐陽詢之長,融彙新意,自創獨樹一幟的‘柳體’的柳公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