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憑我爸是縣長,你有嗎?”莊波一點都沒避嫌,接著的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驚到了,“我當然有資格問心無愧,因為我帶來了這麼多資金!”說著,豎起兩根手指晃了晃。
“二十萬?”許曉州脫口而出,“也不怎麼樣,二十萬報銷條據都未必夠。”
許曉州不會輕易認輸,已經杠上了,不如剛到底。
大家表情不一,二十萬對於一個鄉鎮來說,確實也不算什麼。
“你這種人,被貧窮限製了想象,什麼叫鼠目寸光,說的就是你這種人。”莊波輕蔑地譏諷道。
許曉州明白了,不是二十萬,肯定是二百萬。
二百萬,他真的不敢剛了,本來他打算找背後的領導,這臉不要了,也搞個二十萬過來。
可二百萬,他沒這個本事。
他現在覺得不說話,才是最好的策略。
在心裡已經後悔了,出這個鳥頭乾嘛,彆人都能忍,自己怎麼就不能忍?
可現在,後悔遲了,隻能沉默。
“莊縣長真是我們白溝的大功臣,才來這麼幾天,就給我們弄來了二百萬。我們在座的所有同誌,都應該像莊鄉長這樣,千方百計為白溝找錢找項目。”李如意不失時機地拍了一記彩虹屁。
其他人也都是麵露喜色,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啊,縣長的兒子來當鄉長,一來就帶來了二百萬。
這以後,好處多多,看來還得向莊鄉長靠攏,能弄到錢就是大爺。
“有人就是嫉賢妒能,人家鄉長一來就跟著二百萬,我為莊鄉長點一萬個,不,一億個讚!”許飛對莊波豎起大拇指。
這話,明顯就是站隊,幾乎就是點名許曉州了。
氣得後者紅著眼睛瞪過去。
許飛現在肯定不怕許曉州,之前還有希望晉升鄉長,現在一個副書記,就是沒牙的老虎,有什麼可怕的。
所以許飛一點都沒客氣地瞪了回去。
二許對峙,誰也不服誰。
“你看你兩人,跟鬥牛似的,像什麼樣子,還像鄉領導嗎?”莊波看了一眼二許,眼裡儘是不屑。
許曉州心裡倒是有了點興奮,拍馬屁還不是享受同等待遇。
你拍啊,再拍啊,繼續拍啊。
許飛心裡就鬱悶了,這是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其他人也都是一言不發,儘看熱鬨了。
而這時,莊波又開口了,而且矛頭並非對準正在用眼神掐架的二許,而是對準了所有人。
“你看,你瞧瞧,你們這些人,在貧困鄉呆久了,都是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個個的。看來貧窮真的能限製人的想象,你的想象力都萎縮到什麼程度了。”莊波一邊說一邊指點“人頭”,連緊挨著他坐的李如意,都被他指點了幾下。
李如意現在是特彆想爆發,真的快要欺詐了,這莊波太不是東西了,這都好幾次當眾打他的臉了。
太可惡!
但可惡歸可惡,想到他那個老爹,李如意的氣隻能在體內搞內循環。
“都聽好,都給我聽好了,”莊波一聲喊,走神的李如意一怔,意識才回籠。
“二百萬,你們這是想笑話我嗎,是有多看不起我莊波,才會想到二百萬這個數字,太沒出息,太讓我失望了!”莊波一臉嫌棄和失望的表情,刺激著與會者。
可刺激更低,簡直就是暴擊的,是他說的話,二百萬還是看不起他莊波,難道是五百萬,一千萬?
可是,剛才明明是他自己,豎起兩根手指啊,兩根手指不是代表二嗎?
這個時刻,這些人真的都二了,他們不敢想啊,真的不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