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父遭到一夥不明身份的人圍毆?他可是帶著刀子的啊?”方舒擔憂地問道。
“那夥人是有備而來,老金剛下車,刀子就被一個人給搶走了,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然後幾個人上來就打。老金都被打懵了,隻知道抱著頭。而這時候,兩個警察出現了。老金和那幾個人,都被帶到了派出所。警察定性為互毆,老金被拘留五天。被警告說,要不是看在金主任的份上,持械行凶,至少判個年的。”
石磊講述的時候,非常生氣,他說,金父一個老農民,哪裡經得住這樣的威脅。而且,後來的幾天,他都看到有人在他家附近轉悠,也就再也不敢了。
“據金母說,後來鄉裡去了個領導,根據他的描述,估計應該是勞作勞鄉長,對他家進行了安撫,承諾保留金蓉的編製,工資照發,讓他們家給她好好醫治。這件事就這樣被壓下了。”
“那後來怎麼嚴重了,還拴在家裡呢?”方舒不解,既然治療了,不會越治越嚴重吧。
“金父說,是鄉裡派人,送金蓉去四院的,一個星期,家裡人才被允許去探望一次。結果他們發現,金蓉在家時,清醒的時間多,糊塗的時候少。而進了四院後,病情越來越嚴重了。看到人就說,扶貧對象簽字了,她的扶貧戶脫貧了,還不時找那個扶貧手冊,就是扶貧戶簽字確認的那本小冊子。”
“在四院治療了兩個多月後,接到通知,讓他們家給領回來,說是鄉裡不再支出醫療費用。但好歹金蓉還有工資,但半年後,工資也被凍結了。金蓉的病情也越來越重,要專門人看著,否則就到處亂跑。最後,金父金母沒辦法,就用鏈子把她拴住家裡。唉,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毀了。”
石磊講完之後,陷入了憤怒的沉默。
方舒也非常憤怒,簡直是無法無天!
石磊沒有留在方舒這裡過夜,將近兩點時,才開車離去。
第二天上午,方舒接到蔡思敏電話,通知下午三點參加黨委會。
不用想都知道,這次黨委會的內容是什麼了。
下午,黨委會準時召開,最後一個走進會議室的,不是李如意,而是莊波。
在體製內,有個潛規則,開會時,最後一個到,是一種特權,屬於一把手。
莊波沒來之前,這個特權一直屬於李如意,自從莊波來了之後,李如意“退居二線”,這個特權就屬於莊波了。
會議開始,李如意先說了關於這次會議的主要議題,果然不出方舒所料,還是上次班子會議上鬨得不歡而散的投資事宜。
看來這幾天李如意沒少做工作,隨後莊波講述的規劃,跟之前有了不小的改變。
白溝大道自然還是要修的,白溝廣場也在規劃,白溝公園和沿河風光帶,不列入第一期工程。
按照莊波的尿性,確實已經讓步很多了。
在修路上,將方舒的兩橫一縱,接駁進村,納入規劃。
也不知李如意是怎麼做好工作的,估計一定是請了外援,否則莊波絕對不會同意。
事實上,最近幾天,李如意一直在跑這件事。
他找莊波談了三次,莊波根本不理他,始終認定錢是自己搞來的,自己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就是這麼任性。
可李如意不敢讓他這樣任性,出了問題,他這個書記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最後,實在沒辦法,他去找了莊波的老子莊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