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當然沒有當即翻臉,而是一隻手依然掐著趙大錘的脖子,另一隻手指了指對麵的那群打手。
對鄭海山說道“鄭鄉長,不了解情況也可以,但請你看看對麵這些人,這次進場,是用齊眉棍和砍刀施工的嗎?砍刀能砍掉橋邊的雜草,不知道手持木棍是乾什麼的?”
鄭海山一時語塞,他剛才還沒注意到呢,卻又聽到方舒說道“剛剛這兩個人,用木棍砸我的頭,我沒讓他們砸,是不是違反了指揮部的命令?”
鄭海山臉紅了,但好麵子的他,還是說道“方鄉長,你作為政府乾部,等於破壞白溝道路建設,這樣對你自己不好。而且,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用木棍打你吧?”
這話讓方舒想起了令國人道德倒退五十年都不止的那個法官的話,不是你撞的,你為什麼要扶。
雖然性質不同,但方舒不知怎麼就想到了這句話。
心裡一股怒火升起來,“鄭鄉長這話的意思,是我該打,就該被這夥地痞流氓打,是這個意思嗎?”
鄭海山還沒說話,被掐著脖子的趙大錘卻喊起來,“你他媽說誰是地……”
方舒這次沒慣著他手下收了點力氣,他便漲紅著臉,拚命地想多呼吸幾次,太特麼的難受了。
“方鄉長,你這是越權了,你不在領導小組,也不在指揮部。”鄭海山還是在指責方舒。
“鄭海山,你不夠格在這裡指手畫腳,出了人命,你負責得起嗎?”方舒終於變了臉,“你回去吧,讓莊波和李如意過來,你隻是個副組長。”
“你,方舒,好,好。”鄭海山拿出手機,給莊波打電話。
方舒在電話裡,聽到一陣罵聲,鄭海山臉色很不好看地掛了電話。
他不再理會鄭海山,鄭海山也沒在跟他說話。
方舒手下又鬆了鬆,“讓他們把木棍全部扔到地下,快點!”
鄭海山這個插曲過去了,方舒書接上回。
趙大錘本來以為鄭海山來了,方舒肯定會吃癟了,沒想到跟沒來一樣。
他真想大罵鄭海山廢物,可是現在他不敢,憋的實在太難受,隻好對手下說道“照他說的做,反正……”
方舒根本就允許他說什麼反正,手下又加了點力氣,趙大錘就隻會唔唔含糊不清了。
“去把棍子和砍刀全部拿過來。”方舒看向李荷花,此時她已經將淩亂的頭發整理了一下。
“走,都過去。”李荷花指揮著後麵的村組乾部,將砍刀和棍棒撿了回來。
就在這時候,橋北邊一輛奧迪疾馳而來,莊波從車上下來,跟他同時下來的,還有他的秘書小李,當然,還有三個彪形大漢,就是之前他的保鏢,現在也安排在工程指揮部。
一行人匆匆而來,橋上的人都紛紛避讓。
“方舒,你他媽的究竟想乾什麼?”人還沒到,莊波就罵開了。
方舒放開了趙大錘,看向莊波,“我路過這裡,施工隊持械進場,激起老百姓反感,釀成群體事件。就是這位趙經理,帶著二十多個打手,手持棍棒和砍刀,諾,都在那裡。我作為公務人員,作為鄉政府副鄉長,遇到了不管,那是我的失責。莊鄉長,我做錯了麼?”
方舒簡潔地將事情說了一遍,他根本就不想過要莊波接受。
但這話,他必須要說,說給吃瓜群眾聽。
“就你你他媽的多事,方舒,你就是跟攪屎棍,哪裡有你,事情總好不了。趕緊給我滾,趙經理,你按照計劃施工,哪個阻撓,我就讓派出所抓哪個,我看誰敢?”
這個時候,趙大錘已經被方舒放了,他眼裡噴出火來,瞪著方舒罵道“就你他媽的偷襲我,老子不把你打出屎來,不姓趙!”說著,缽盂大的拳頭,照著方舒的太陽穴就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