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裡,敢惹白茹的人可不多。
可到了京城,怎麼就這麼被欺負,她實在不甘心更氣不過。
她跳了起來,豁出去算了,老娘寧願站著死,也不再跪著生。
可一陣疼痛瞬間襲擊了全身。
一時激憤,跳高了,頭頂到了行李架上,碰得生疼。
可這一下也把她給撞清醒了。
她本來以為女人就這麼給了她一刀呢,轉頭看時才想起這上麵有個行李架。
而她目光所及,就是自己的那個包。
她的心顫抖起來,一切的不甘和不忿,都煙消雲散。
她想起了自己的使命,險些意氣用事壞了大事。
如果真的那樣,兒子將永遠死不瞑目。
白茹深深地吐了口濁氣,換上一副笑臉,對著她說道“姑娘,我不是有意打擾你休息,是我血壓飆升,頭暈得很,動作不能快,希望姑娘你見諒。”
她隻能撒謊說好話,可女人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之態。
對著她翻了個白眼,冷聲道“你,過來!”
白茹也不知道她要乾嘛,讓過去就過去。
走到她身邊站下,看著她,等著下一個命令。
“過去!”女人又是當頭一喝。
過去?過哪裡去,白茹迷茫而恐慌,自己現在就站在了她的鋪位上了,還怎麼過去?
是讓自己過去麵壁嗎?
應該是這樣,她想起了小時候上學時,一次作業沒完成,老師就是這樣吆喝她站過去,都到牆壁前了,還讓她過去。
後來她才知道,有一種懲罰叫麵壁思過。
她走過去,麵對著牆壁,鼻子靠牆站得筆直。
唉,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躺下,杵在那乾嘛!”身後女人大聲斥責道。
不是讓麵壁思過?
白茹忽然覺得女人的聲音悅耳起來。
她趕緊躺下,這次不是慢鏡頭,而是十倍速快進,秒躺。
這時候她才意識到,之前她跟老頭拉扯時,說話都顧及他人,掩飾自己,都是低聲再低聲。
可這女人,完全是平常音量,喝叫時比平時音量大得多。
但房間裡沒有一個人敢出言指責。
鬼怕惡人,還真是的。
女人看了一眼躺下的白茹,橫跨一步,走到白茹的鋪位上。
手裡的刀明晃晃的嚇人。
她站在那裡,看了看老頭。
此刻老頭可不敢看她,雖然心裡特彆想看。
三十來歲的女人,正是女人花開旺盛的季節,如汁水豐盈的水蜜桃,想想都覺得過癮。
可是,這女人手裡拿著刀,說話每一個字不是惡狠狠的。
這樣的女人,他可不敢招惹。
女人忽然彎下了腰,菜刀輕輕地拍在老頭的臉上。
老頭臉上一陣冰涼,但心裡比臉上要冷多了。
要是這女人就這麼給自己一刀,那就太虧了。
他不敢吱聲,縮著頭,身子不受控製地抖動著。
“老頭,很喜歡女人吧,睜開眼,看看我怎麼樣,喜歡嗎?”這是女人進房間後說的最軟的一句話,但更令人膽寒。
“我,不,不……”老頭語無倫次,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
他確實喜歡女人,當革委會副主任那會,就以獵豔為樂,那日子簡直堪比皇帝。
那是他人生的高光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