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對白溝所有的在建工程,有了新的打算。
莊波在的時候,他沒辦法,現在莊波進去了,他要是還沒辦法,那還玩個屁。
那日其實他對於白茹的計謀,看得清清楚楚。
冰棺裡的屍體,頭臉全部覆蓋,在這個地方,是極為犯忌諱的,寓意是即使到了陰間,也是沒臉見人。
連平跟青平是相鄰的兩個縣,在古代曾經是一個縣,青平是解放後五十年代設立的,這兩個縣才真正的分家。
在風俗習慣上,縣並沒有大的區彆。
當地人都知道,這裡的人死後,未斂入棺之前,是白紙蒙麵,而入棺之後,白紙必須拿掉,以供親友吊唁瞻仰。
那日方舒瞥到黃玉祝屍體全頭全臉都蒙上了,又看到白芳冒充白茹在屋裡,心裡便有數了。
他很驚駭於白茹的勇氣,隻是擔心她未必能到得了告狀的地點。
要知道,現在人出行,處處安檢,最後到了信訪局,還得過安檢。
那顆頭顱,沒那麼容易混過去的。
所以,那天之後,他一直很擔心。
結果他的擔心並沒有來,反而是等來了警察。
那一刻,他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然後就開始謀劃之後的事情了。
他知道,自己進去很快就會出來,因為這裡麵的事情,他並沒有參與,他更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知道黃玉祝的頭顱被剁下拿去告狀了。
連李荷花他都隱瞞了,他隻告訴她,白茹換成了白芳。
他告訴她這個,就是讓她不要再過去,否則引起廖正軍那些人的注意,說不定事情也就敗露了,那黃玉祝最後的“奉獻”也白費了,那樣,白茹是注定活不成了。
白茹活不成,黃玉蓮還能有得好?李荷花培養她的計劃也就徹底落空了。
事情果然按照方舒設想的走了下來,他現在謀劃的,是再次更改修正白溝鄉建設規劃。
莊波進去了,沒有十年二十年根本出不來,他如一個小醜一樣,就這樣曇花一現就消逝了。
可他帶來的錢是實實在在的。
不能讓這些錢花在不該花的地方,更不能讓這些錢在工程的隱蔽之下走水流失。
這才是他現在要做的大事。
莊波在的時候,說通往北山等村的山路,放在第二期,方舒當時雖然確實是被形勢所迫同意,但也相信他確實能弄來第二期的資金,畢竟有老爹在那當縣長,掌握著全縣的財政大權。
都不用簽字,一個電話財政局撥個一兩千萬也不是事。
但現在莊波學技術去了,還有個鬼的第二期啊。
周強主動表態了,但他不在黨委。
在黨委的,隻有鄭海山主動表態了,接下來,他還得搞定幾個黨委委員。
這其中,許曉州和許飛,是他要做這件事的反派,根本沒必要接觸。
餘下來的,還有人大主席王守法、黨政辦主任蔡思敏、紀檢書記孫致遠、政法委員金鐘、人武部長汪同宇。
黨委委員共十一人,去掉李如意和莊波還有九人。
方舒看著名單,他在二許名字上打了個叉,在鄭海山名字上打了個勾,然後將王守法的名字用線跟鄭海山連接起來,在打了問號的蔡思敏的名字上,將問號塗抹成了一個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