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這句互愛互敬,在酒局上不算什麼,還是素的。
男女在喝酒時,往往會這麼調侃。
可那是有前提的,男女之間很熟經常開類似的玩笑。
而方舒跟景玉,這才是見第一麵,何況,她的丈夫也在這裡,還是方舒的下屬,這樣說就不妥了。
這讓方舒有點尷尬,這種情況還不好說什麼,隻能舉杯乾了。
“還是我敬景老師的。”乾了這杯酒後,方舒一本正經地說道。
酒局上,哪裡有什麼一本正經。
景玉笑盈盈的,眼裡秋波蕩漾,又貼近了一些,給方舒斟酒。
這酒倒了半杯,瓶子裡就沒了。
“方鄉長喜事即將臨門,乾了,乾了!”景玉搖動著瓶子,見方舒沒動,小手柔柔地推了他一下。
方舒皺了下眉,但還是笑了笑,“今晚喝酒,不遵這規矩。”
“那可不行,方鄉長,真的應該乾了,這實在是大吉之兆。”趙少東也跟著勸說。
原來,這裡的酒文化裡,有這麼一個規矩,凡是一瓶酒到最後,誰遇到半杯,就預示著有喜事,必須喝了這半杯,才能重新斟新的一瓶酒。
方舒見兩人都這樣勸,隻好說了聲“那就乾了。”
他倒是不會相信這些東西,說到底就是多勸人喝酒罷了。
但麵對趙少東和景玉,還有廚房的趙母,他真的不怵,本來酒量就好,又經曆了那麼多,可謂是酒精考驗,這一家三口還是喝不倒他的。
方舒絕對有這個自信。
趙少東已經又打開了一瓶酒。
景玉接過去,重新給方舒斟滿。
這時候,趙母端著菜走了出來。
“好了,沒什麼好菜,老太婆又是鄉下人手藝,領導將就著吃,老太婆我就開心了。”趙母說著,兩手在圍裙上擦拭了幾下,然後解下圍裙,坐了下來。
“老人家太客氣了,辛苦了這麼長時間,方舒心裡太過意不去了。快請老人家坐下,先吃點菜,忙到現在,一定餓壞了。”方舒誠心誠意地說道。
“不餓不餓,隻要領導不嫌棄就行。”趙母坐下來後,端起了杯子,“經常聽我兒說起方鄉長,說你是個有情有義的領導,他對你很是敬佩,今天一看,我兒說的一點不錯,來,方鄉長,老太婆也敬你一杯。”
說著話,屁股還沒落到椅子上的趙母,就又站了起來,舉著杯子。
“使不得,使不得,老人家,您是趙主任的母親,我跟趙主任是同事,又年紀相仿,您就是我的長輩,您快坐下來,您這樣我可受不起。”方舒說著恭敬地站了起來。
“媽,你坐下,方鄉長,你也快請坐下,這是在家裡,咱不用那麼多規矩,可好?”趙少東趕緊這樣說道。
“好,好。”趙母還是坐了下來。
這邊景玉拉了一把方舒的衣擺,意思是讓他坐下來。
方舒再次皺了皺眉頭,景玉太自來熟,他有點不感冒。
但這點小事,又不能翻臉。
這杯酒方舒自然也乾了,按照規矩,還是雙杯。
“領導,老太婆想為兒子說句話,不知鄉長讓不讓我說?”趙母看著方舒,說道。
方舒當然不能說不讓,“老人家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