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勇這幾日也聽到了一些風聲。
自從方舒到了白溝,誆他乾了那件事後,想停都停不下來,一樁樁的,都賴上了自己。
他知道,清靜的日子被可惡的方舒給終結了,以後都不會安生了。
可心裡的另一個聲音卻說,這才是一個真正軍人的責任擔當,不能就那麼混吃等死萬事不管。
想想也對,人這一輩子,總得做點什麼。
也是奇怪,有了這樣的想法,很多事情,他不想知道也就知道了。
總有人會報告給他,以前就不是這樣,沒人跟自己說。
現在他的恥辱感也起了變化,以前覺得俗事煩人,現在覺得自己不管怎麼說,當時也是政委,那些人怎麼就沒眼看自己呢。
哼,一個個的,欺負自己老實。
石磊還在過來的路上,他也想到了石磊和趙剛,這倆家夥,也不知在乾什麼,都沒跟自己說。
在衛勇這裡,趙剛和石磊,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不能不說石磊混事實在厲害。
當然,李良才,武術擒拿總教官,更是心腹。
李良才跟那兩個不一樣,跟以前的衛勇差不多,太顧及避嫌,從來不往衛勇麵前湊。
隻隔著幾個辦公室,有事都是打電話。
說是怕人說閒話。
也確實有人說閒話,因為來路不正,這一點跟石磊一樣,輔警轉事業編。
而李良才連輔警都不是,直接上了事業編。
衛勇知道,這是戰友為他好,但他衛勇會在乎這些嗎?
想到這裡,他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良才,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這裡有花生米,還有酒,來陪陪我。”
這事衛勇沒少做,辦公室裡藏有酒和袋裝花生米。
心情不好或者大好的時候,會吃幾粒花生米,喝兩杯小酒。
李良才來了之後,他會打電話讓他過來。
這種情況下,李良才都不會推辭,他知道衛勇大多心情不好,或者感慨萬千。
李良才很快就過來了,沙發區的小茶幾上,確實有一袋花生米和一瓶酒。
“良才,來,陪我喝兩杯。”他站起身,從辦公桌後麵走過來。
“這是,心情好呢,還是不好呢?”李良才有點擔憂。
“都不是,我退役轉業之後,有些東西一直想不通,覺得地方上的人跟部隊裡沒法比,就不屑於跟他們一起混。可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也讓我想了很多。特彆是被架到這個局長位置上,再那麼苟著,真就對不起連平人民了,所以,想跟你分享分享心得。”
聽衛勇這麼說,李良才很開心,“老首長,您終於想明白了,這酒,我陪您喝!”
說著,主動倒酒,端起來遞給衛勇一杯,自己也端了一杯,“來,為了老首長的新生,乾杯!”
“彆,這酒我不喝!”衛勇擺手製止了他。
李良才一愣,這又是怎麼了,不是想通了嗎,又反複了?
“良才,私下裡,你叫我衛勇,最好衛哥,我叫你良才。場麵上,你叫我局長,我不怪你。可你現在,叫我什麼老首長,我不開心,也不高興。我要是要口口聲聲叫你恩人,你會開心麼?”
原來是為了這個,李良才心裡熨帖極了,“好,衛哥,來,為你的新生,乾杯!”
兩人碰了一下,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