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雲這是典型的做賊心虛,護士根本就沒注意到她。
醫院裡每天那麼多人,在護士眼裡隻有兩種人,一種是穿白大褂的,一種是沒穿白大褂的。
穿白大褂的,相對要關注一點,迎麵走來,肯定要看一眼或者幾眼,認識的,要好的,必須打個招呼。
還有,穿白大褂的領導,可是能決定自己工資高低的,馬虎不得。
而對於不穿白大褂的,不是患者就是患者家屬,根本不會注意某一個迎麵走來擦肩而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心理上早就麻木了。
現在,這個護士就是這樣的心理,對於吳青雲根本無感。
她急著回觀察室,調換這瓶藥水,這是醫生剛剛叮囑的,病人過來後一直昏迷不醒,醫生就不斷試錯,這種藥不行,就換另一種藥。
醫生看病就是這樣,憑著一些醫藥知識和臨床經驗,然後分析,估計是某種病,然後用藥。
有效果了,繼續用,沒有效果,立馬換另一種藥。
沒有醫生能做到百分百,哪怕是全球著名的專家,也一樣。
吳青雲急匆匆走到樓梯口,轉身就上了樓梯,一直向上走,直到上麵沒有踏步了,才停下來喘氣。
她一屁股坐到樓梯上,喘息了一會才穩住,然後屏息凝聽,這裡已經沒有那種嘈雜的人聲了。
醫院的門診樓和急診樓都不高,隻有六層,第六層沒有科室,所以到了這一層之後,幾乎是靜悄悄的。
吳青雲咚咚的心跳終於恢複了正常,思維也恢複了正常,她想起了方舒。
就發了一條短信“我在急診樓六樓樓梯間,你到了過來找我。”
但還是不敢打電話,她不知道那個小護士找不到自己,會怎麼做。
是報告給院長,發動人在院裡尋找,還是報警讓警察來找?
其實,都不是。
那個小護士來到觀察室,看到那個女病人不見了,確實很意外,那可是個昏迷不醒的病人,是從機場直接送過來的。
吳青雲以為醫院不知道她的身份信息,其實人家很清楚,航班信息上什麼沒有?
她這就有點掩耳盜鈴了,但她自己並不知道。
“知道了,就在那裡彆動。”方舒回了一條信息。
兩小時後,方舒來到了同光二院急診室,用大口罩捂住臉,來到繳費處,把吳青雲的費用給結了。
收費處的人,跟醫生護士那邊根本就不溝通,隻要收費了就行,沒有人會關心治病情況怎麼樣了,是死是活,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這是方舒看得通透,要是吳青雲,一定又會想東想西,覺得會被人認出來,其實完全就是自作多情。
就是那個小護士,發現她不見之後,也就是折返回去,告訴了醫生一聲,那個病人走了。
醫生呢,隻是嗯了一聲,連怎麼走的都沒問。
之前檢查,那個女人所有指標都是正常的,不知道怎麼就昏迷不醒,這讓他很棘手。
一個病人,肉眼看不出病,儀器查不出異常,這是醫生最怕的。
醫生不怕病人疼得嚎哭,就怕病人不聲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