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撲通一聲,跪倒在方舒麵前,“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為我兒伸冤啊,我兒子死得太慘了,撞死他還噶了腰子,嗚嗚嗚……”
方舒震驚地看著婦人,都忘記拉起她了,“你說什麼,被噶了腰子,你見到你兒子的屍首了,親眼看到了?”
“我沒看到,但我知道,有人告訴我的,我兒死得太冤枉了,嗚嗚嗚……”女人的話引起了衛勇和王通州的注意。
“是誰告訴你的?”三人幾乎同時問道。
“是縣醫院的醫生,他把短信發到我的手機上,我才知道的。”女人繼續哭訴著,她已經被衛勇拉起來,坐在椅子上。
方舒他們都聽糊塗了,醫生噶了死者的腰子,還發短信告訴家長,要是真的,可就是真的狂妄到沒邊了。
遭遇車禍,被不良醫生偷了腰子,進行私下非法交易,這個方舒倒是聽說過。
但偷了腰子還這麼公開挑釁,要麼是腦子有病,要麼是狂妄無邊。
可這世間,囂張的人從來就不缺,方舒不敢相信,但也不能否認。
“這位大嫂,你手機在身上嗎,讓我們能看看那條短信,可以嗎?”方舒問道。
女人抖抖嗦嗦地拿出手機,刷臉開機後,遞了過來。
方舒打開短信,第一條就是女人說的那條短信,“你孩子遭遇車禍,送到醫院時,少了一個腎。”
就這麼一句話。
衛勇和王通州兩人,頭都伸過來,同時看到了這條短信。
方舒看了眼兩人,王通州起身走了出去。
這都不用說,肯定是去查這個號碼的機主了。
“給你發信息的這個人,你認識嗎?”方舒看著女人,又望向她的男人,問道。
女人哭泣著搖搖頭,男人“不知道是誰,不認識。”
這就奇怪了,“那這個醫生,他怎麼會有你的手機號碼呢?”
女人再次搖頭,“我也不知道,兒子在學校留的都是我的號碼。”
在學校留聯係方式很正常,可這個知道遇難者少了一個腎的人,不應該是學校老師,大概率是醫院的醫生或者護士,他或者她是怎麼知道女人號碼的呢?
“孩子近期有沒有生過病,去哪個醫院看過醫生?”衛勇畢竟是乾公安的,在推理這一塊反應還是挺快的。
顯然,他跟方舒一樣,也有這樣的疑問。
“孩子身體很健康,從來都不生病,平常連感冒都沒有過。”男人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女人點點頭。
方舒和衛勇對望了一眼,還是衛勇開口問道“孩子就沒見過縣城這邊的醫院?”
他之所以強調“縣城這邊的醫院”,是因為這家人並不住在縣城,而是在一個鄉鎮。
男人搖搖頭,“沒有,從來沒有。”
女人忽然紅著眼睛說道“不對,有進過醫院的,就是縣醫院,上上個星期,學校組織學生體檢,他去參加體檢。”
方舒和衛勇明白了,醫生通過這個渠道,得到了家長的聯係方式。
方舒感到心中有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想到了什麼,可又沒抓住。
他正在追尋那個若有若無的東西時,王通州走了進來,“我剛剛讓刑警隊初步檢查了周書恒的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