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道童的話,方舒忍不住笑著問道“方主任知道饒不了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道童一臉迷茫,“我怎麼知道。”
方舒覺得這孩子挺有意思,“那你師兄讓你過來,趴在這裡向裡望什麼呢?”
“師兄讓我看看,除了剛剛進去的那個人外,還有沒有彆的人。”道童老老實實地回答。
“那我告訴你吧,裡麵沒彆的人,你去告訴你師兄,這裡就我一個人。”
“就你一個人?”道童眼睛骨碌碌轉了轉,才明白過來,“你說剛才進去的那個人。”
這後知後覺,也是沒誰了。
方舒手一鬆,道童一溜煙就跑了。
方舒也不理會,走進屋裡,倒了杯茶,又點了支煙,坐在椅子上抽著。
他知道,這兩個道人不會離開,從他們的話語裡,他聽出來了,他們就是來找他的。
在如此的夜晚,隱匿在綠化帶裡等著自己,就不會輕易離開。
這一點,是確定的。
果然,不一會兒,小道童扶著一身破爛的男人,從那邊轉了過來,進入了方舒的視線。
他們走得很慢,那道人走路很吃力。
看上去渾身沒有一點力氣,似乎風都能吹到的樣子。
方舒心裡有了那麼一刻的內疚,這人虛弱如此,自己剛才那幾下子,肯定是雪上加霜了。
不過也就是那麼一瞬,反過來,如果是裝虛弱的敵人躲在那裡,那後果說不定比這道人還要嚴重。
抬眼望了蹣跚走過來的兩人,方舒無喜無悲,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似乎這兩人跟他從未發生過交集,一點點關係都沒有。
終於,一大一小兩個道人走進了屋裡,走到了方舒三步之遙,停了下來。
方舒還是如前一般,毫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撲通!
撲通!
隨著兩聲響,兩人跪在了方舒麵前。
這倒是很出乎方舒意外。
小道童走了之後,方舒回憶了道人和這個道童的話,又看到他們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猜測他們是應該是在道院遇到了什麼不公,生活不下去了,來找自己主持公道,或者就是要幾個錢吃頓飽飯。
若是如此,也不該行此大禮啊。
不到萬不得已,活不下去,都21世紀了,誰會這樣?
方舒有點淡定不下去了,就站起身走到他們跟前,伸出兩隻手,一手拉著一個,“都起來吧,有話好好說,不用這樣的,你們方外之人,更不該如此。”
道童人都被方舒拎起來了,可腿不敢伸直站起來,而是眼睛看向道人。
那意思很明顯,他站他就站,他不站,他也不站。
方舒被這個小家夥逗笑了。
那道人終究還是站了起來,道童自然也就站起來了。
“方主任,救命,有人要追殺我!”
追殺?一個修道之人,能與什麼人結下如此深仇大恨,要上升到要命的程度。
剛說完這句話,那道人忽然又倒了下去。
原本一直有道童扶著,後來方舒拉他們起來時,道童被拎到了一邊,道人也就單獨站起來,此刻再也支撐不住,軟塌塌倒在了地上。
“你這是怎麼了?”方舒跨前一步,掐了道人的人中,道人這才悠悠醒來。
一旁的道童哭喊著“師兄”。
“彆哭!”道人看向道童一眼,道童立馬變成了壓抑的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