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當你回答了,走了。”他說著拍了拍錦瑟的頭,和站在不遠的簡一弦招了招手,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簡一弦走回了錦瑟的身邊,錦瑟的視線卻一直看著藍玉煙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見才收回視線。
“你們聊的怎麼樣?”簡一弦問道。
“他有點奇怪。”錦瑟直接說道,看著簡一弦,“你知道什麼嗎?”
“我們之間的關係你不是很清楚,他就算有什麼事,也不可能告訴我的。”
“也對。我應該問問丁燃,他應該知道什麼,最近也很少見到他,剛才也沒見他。”錦瑟若有所思的說道。
“哪裡奇怪了?我看他還跟之前一樣,沒什麼奇怪的。”
“直覺吧,我也說不清楚。”
“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不說,他也不說,這樣我們想要幫忙都沒有辦法。”
“這不是你們能幫忙的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彆人什麼都做不了。”
“但,至少他來了,說明他還是在乎你的,不就夠了嗎?”
“也許吧。”錦瑟看著他。如果剛才藍玉煙的那些話沒有偽裝的話,那麼這份在乎讓她已經開始覺得窒息了,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需要這樣的愛。
“你不是應該開心點嗎?你見到他了,也知道他的心意了,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嗎?”
“話是這麼說。”錦瑟看著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我們回去吧。”
“你們都說了什麼,能和我說麼?”
“沒什麼特彆的事情。”錦瑟低下頭,似乎不想再說話,簡一弦也沒再問下去。
藍玉煙返回實驗室,他一直注意著手機,但手機一直都沒響,錦瑟沒再聯係他,他有點失望,但卻也是預料之中。
他預計著時間,給簡一弦去了信息,詢問錦瑟的情況。簡一弦過了一會就給他回了電話,將錦瑟的話告訴了他。
她很敏感,肯定注意到了,隻是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個方向想而已,那麼接下來就可以準備第二步了。
簡一弦在蘇已然傍晚剛來的時候,就找了個機會將上午的事情告訴了他,然後就離開了。
“你想和我聊聊嗎?”蘇已然坐在病床旁,看著一直出神的錦瑟,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跟藍玉煙一定聊過吧?”錦瑟想了想,說道。
“嗯,聊過一些。”
“都聊了什麼?有聊他最近都在做些什麼嗎?”
“沒有,他怎麼可能和我們說這個。也就聊了一些你的事而已。”
“葉文的事,你知道嗎?”錦瑟突然想起了什麼。
“我知道,她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再有她的消息,就在精神病院。”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還是你一開始就知道?還是,這事你也有參與其中?”錦瑟緊張的看著他。
“知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不過,一開始的確是我將葉文抓起來的,要說參與的話,也就到此為止,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他沒告訴我怎麼處理的葉文。等我再次知道葉文消息的時候,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那是她進精神病院的第二天。”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
“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覺得沒有必要提起了,所以就沒說。”
“簡一弦是不是也參與了?他知不知道?”
“知道,和我知道的一樣,做的也一樣。”
“也就是說,之後處理葉文的事,都是他做的,是嗎?”
“應該是的。”
“他怎麼做的?怎麼能把她送去了精神病院?你們去見過葉文嗎?她真的瘋了嗎?”
“我們去看了,不像是裝的,是真瘋了。但是至於怎麼瘋的,藍玉煙並沒有和我們說過。”
“你們也沒問過他嗎?”
“問了,他沒說。”
“那個推我下去的人,也是嗎?”
“那個人不是我們做的,我們隻是抓了葉文,交給了他。至於後麵發生了什麼,我們也不清楚。”
“莊曉夢呢?”
“當時他什麼都沒做,後來也什麼都沒做,至少我們知道的是這樣。”
“那後來要處理莊曉夢的人,是誰?”
“是周華年。”
“你沒說謊嗎?”
“我沒必要說謊。不過,你也應該是知道了一些事才問我這些的吧。他和你說了一些吧?”
“嗯,說了,他說那些事都是他做的,所有關於我的事,都是他做的。”錦瑟低下了頭。
“你就是因為這些事和他吵架的,是嗎?”
“嗯。”
“那你是怎麼想的?責怪他嗎?”
“他不該做這些事。”
“可是他都是為了你,要是我或者簡一弦,也許下手會比他要狠。”
“我知道。也許我不該恨他。但是,我隻是覺得,他不該是做這種事的人。”
“你這麼說,我感覺有點難受,好像這種事就該是我這種人做的嗎?”蘇已然苦笑了一下。
“我不是這個意思。”錦瑟立刻說道,慌張的看著蘇已然,“抱歉,是我說錯話了,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畢竟我們是同一種人,我沒資格。我隻是覺得,乾淨的人,我希望他是一直乾淨的,就像我當初那麼維護簡一弦一樣。既然我們的身上已經沾上了汙點,也就不怕再多沾點,反正已經改變不了了,但是,乾淨的人,我希望他們一直是乾淨的。我討厭東西變臟的感覺,人也是。”她說著低下了頭,“可是,他竟然為了我而弄臟了手,我與其說是恨他,不如說是恨我自己,如果不是因為我,至少他會乾乾淨淨的,永遠也不用沾染這種事。他和我們本不是同路人,可是,現在因為我而變得滿身淤泥,那是我最討厭的,我討厭彆人因為我而受傷,我討厭這樣。所以,我才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想拖累彆人,當初的簡一弦是,現在是藍玉煙。可是,我卻一次也沒做到,我卻還是將他拖進了沼澤裡。”
錦瑟說著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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