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錦瑟和簡一弦在花園內的時候,他和蘇已然就坐在客廳裡,藍玉煙調出了監控視頻,他們一直都在看著,也都在聽著。
“這麼久了,你找到原因了嗎?還有機會挽救嗎?”蘇已然低聲問道。
“沒有,沒法真的去確定。但是,還是需要去驗證一件事。”
“什麼事?”
“陳玉瑛和我提到了一件事,就是錦瑟真的開始忘記關於我的事之前,首先,可以先排除一下那種可能,如果不是,那就要做漫長的打算了。”藍玉煙將陳玉瑛告訴他的事簡短的說了一遍。
“那你打算怎麼做?重演一遍?”
“隻有這個辦法。”
“你確定嗎?”
藍玉煙看著他,沉默著。
“如果就這樣下去,什麼都不做呢?”
“不知道,如果真的是藥物的原因的話,那恢複的幾率就很小了。”
“沒有解藥?”
“暫時沒有,開始研究的話,時間無法確定。”
“那你在乎嗎?即使她像現在這樣根本不記得你,你們可以重新開始,隻要她還在你的身邊,不也無所謂嗎?反正她的確一直想要忘記過去的事。”
“可是現在除了我,她好像什麼都沒忘記一樣。你說的那些不好的事,她好像也並沒有忘記。”藍玉煙盯著平板的屏幕,眉頭緊鎖。
“所以,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我已經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我把她強製留在身邊,就是怕父親再對她做出什麼我不知道的傷害,已經發生過一次了,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了,我不想再承受失控的痛苦了。”
“如果這是為了她好的話,我不反對。我當初願意幫你,也是為了她。但是……”蘇已然盯著屏幕,看著屏幕裡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如果現在錦瑟的心裡真的隻有簡一弦的話,我也幫不了你多久,你也困不了她多久,這個你應該知道。”
藍玉煙看著屏幕,沉默著。
“什麼時候需要幫忙的話,告訴我一聲,如果我能幫得了的話。”蘇已然說道。
“你是真的放棄了嗎?你不打算再試一下了嗎?”藍玉煙突然問道,看著蘇已然。
“無論是她失憶前,還是失憶後,我都不在她的選項裡。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告訴我了,即使她說過,她最開始的確對我有好感,但是那份好感也隻是存在於表麵,從來就沒有真的進入過她的內心。之前是簡一弦,之後是你,那裡從來就沒有我的位置。這個我很久之前就已經明白了。即使住在山裡的那段時間,我也曾試圖想要占有過她,她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反抗過,但是我卻怎麼也無法繼續下去。那時她的眼裡是沒有光的,一片灰暗,好像對什麼都失去了欲望,包括活著。那個時候我才真正的想明白,我對你們是真的嫉妒,我也想像你們一樣,讓她用看過你們的那種眼神看著自己,哪怕一次也好,並不一定非要真的占有她。但是,她對我的眼神裡,卻一次愛意都沒有。不管我為她做了什麼,她都沒有,她說身體對於她來說隻是一副皮囊,一個工具,如果我想要,我可以隨時找她。我厭惡那樣的她,更厭惡那樣的自己。其實你知道嗎?我本來都打算要離開她了,永遠的離開,走得遠遠的,永遠不再見她,那樣時間久了,我就會自然而然的忘了她,也就不會再那麼痛苦了。我都已經和她說好了,隻要她能離開那裡,重新開始,我就離開。可是,我沒想到,她還是回到了這裡,還是被控製著,這讓我沒法就那麼離開。好像我就要永遠被她牽絆著一樣,我的命是她救的,我就該用我的一生來償還,一直到死為止。”
藍玉煙看著他,聽著蘇已然的話,他的心裡話。
“其實還是剛開始的時候好,那個時候隻要是我想要的,我不會去想那麼多,我就一定會去得到她,不管用什麼方法,可是唯獨對她沒用。起初是她的反抗,讓我無從下手,後來是她的妥協,讓我無從下手。我就不該顧慮那麼多的,如果我沒有顧慮那麼多,也許她現在早就是我的人也說不定了,就沒有你什麼事了。”蘇已然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看向藍玉煙,“你想讓我把她帶走嗎?隻要你點頭,我立刻就能將她帶走,讓你們永遠也找不到。”
藍玉煙看著他,沒有說話。
一直到簡一弦和錦瑟走進來,他們都沒再說話。
而丁燃在收拾完房間後,走到二樓時,聽見了蘇已然說的這些話,他一直默不作聲的站在樓梯上,直到錦瑟他們的出現,他才從樓上下來。
第二天所有人都起的很晚,除了丁燃很早就起來了,整理著昨晚留下的一片狼藉。錦瑟是第二個起來的,或者說,她就沒怎麼睡著,在聽見樓下的動靜之後,又躺了一會,就起來了,和丁燃一起收拾著東西,一邊照顧著錦玉。
“昨天辛苦你了,睡的好嗎?”錦瑟一邊喂著錦玉,一邊問道。
“嗯。”丁燃應了一聲,沒有抬頭,繼續忙著手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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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我什麼也沒做,沒必要謝我。”
錦瑟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丁燃抬頭看了一眼錦瑟,她的眼睛此時一直在看著錦玉,臉上掛著微笑,並沒有看向他這裡,他也沒再說話。該說的她都已經和自己說了,也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
陳玉瑛按照丁燃的要求,照常休了一天的假,去了臨近城市的旅遊景點,呆了一天,在天黑的時候開車返回了實驗室,到達實驗室時已是深夜。沒有人聯係他,也沒有人過來詢問過他,包括藍鈺。難道是自己多想了嗎?藍鈺那天的出現隻是碰巧了而已,本來一切就和他沒什麼多大的關係,他又何必去在意這個。接下來的一周,他幾乎已經忘記了這件事,除了偶爾發呆的時候會經常想起藍玉煙的提醒,讓他先等,但是一周過去了,依然沒有消息,這讓他的心開始有些焦躁,不確定突然的狀況,會不會他的母親因此出了意外。
今天正好是錦瑟來實驗室檢查的時間,也是陳玉瑛唯一能聯係到他的機會。
錦瑟剛剛走進實驗室開始檢查,陳玉瑛就走到了門外,看向裡麵,藍玉煙轉身看了他一眼,便走了出去。錦瑟剛剛轉身,恰好看見了藍玉煙和陳玉瑛一起離開的背影。他們倆是有什麼事嗎?
“我媽現在怎麼樣?她有出什麼事嗎?”陳玉瑛和藍玉煙剛剛走到監控的盲區,無人的地方,便立刻開口問道。
“她沒事,放心。”
“你確定?”
“我親自去看過了,雖然沒有見到本人,但是,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對她做什麼的。”
“你怎麼確定?萬一因為我的原因,他們對她下手怎麼辦?”
“她還有用,她可是控製你的籌碼,怎麼可能會輕易對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