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一跳,心裡沒有來的恐慌,嘴唇像被膠水黏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牧景天揉了揉我的頭發,眸底浮現出些許縱容,無奈道,“嬌嬌,你剛醒過來,意識還不太清醒,我不怪你。張嫂,照顧好小姐。”
說著,他轉身要離開。
我頭痛欲裂,伸手抓住他衣角。
“你說,我全名叫安嬌嬌?”
牧景天歎了口氣,神情更是擔憂,“嬌嬌,看來你的病重了,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了,以後再也不能不吃藥了。”
安嬌嬌……
我緊緊皺著眉,拽住他的手鬆開了一些。
我總感覺,自己不應該叫這個名字。
迷茫之間,有一道靈光,從腦海裡閃過。
唐……
對,我應該姓唐!
我抬起頭,欲言又止。
目光掃過牧今天的臉,低下了頭。
潛意識裡,我並不想告訴他,任何事情。
直覺提醒我,我應該把這些事情藏好,不能讓他知道。
他和那個張嫂,都是一夥的。
我單打獨鬥,麵對他們,沒有勝算。
可牧景天,仿佛照明燈一樣,能看穿我的所思所想。
他輕輕一笑,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包糖,拆開從裡麵,挑出一顆草莓味的,放到我手心。
“嬌嬌,乖,先吃顆糖。”
我狐疑的看著那顆圓形的糖果,遲遲沒有下嘴。
牧景天熟練的從那包糖裡掏出來一顆,拆開,放入自己口中。
“嬌嬌,我吃了,你放心好了。”
他溫柔的替我挽上垂落的發絲,“總是這樣,你一發病醒來後,就老是疑心我會害你。”
張嫂在旁邊附和道,“小姐,你快清醒點吧。牧先生對你那麼好,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每次你發病的時候,都是牧先生在旁邊陪著你。”
“有一次你太疼了,神智不清,張嘴就去咬牧先生肩膀,都咬出血來了,也不放過。”
“我們想把你拉開,牧先生不讓,他說能讓你好受一點的話,這點疼痛算不了什麼。”
“牧先生到現在,肩膀上還有印子。”
張嫂絮絮叨叨,還想繼續說,卻被牧景天製止了。
他搖頭,目光如水,“不必多說這些,嬌嬌,她隻是病了。”
牧景天看起來,真的很愛我。
可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感覺,有些許異樣和彆扭。
就好像,他本來,不應該是這樣。
他仿佛像戴著麵具一樣,在跟我交談,對我表達愛意……
他深情的眸子之下,隱藏著彆樣的情緒。
張嫂重重歎了口氣,感歎道,“唉,都是命運不公呀,明明你跟小姐之前那麼相愛,都怪這個疾病奪走了小姐的記憶。”
我睫毛顫了顫,在張嫂和牧景天期待的目光裡,把那顆糖吃了下去。
甜滋滋的味道,沒有任何異常。
就是一顆普通的草莓糖。
牧景天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從手機裡找出一張照片,放到我麵前。
“嬌嬌,自從你生病後,老是愛幻想自己是另一個人。最長幻想的,是一位姓唐的女士。”
“好幾次,你醒過來的時候,都會問我同樣的問題。”
“我想這張照片,也許能讓你想起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