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頭來,還是成為了最好笑的一個。
我餘光撇向江淺淺,她嚇得臉色都白了,嘴唇也沒有任何血色,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直接暈了過去。
倒是比起我的抵抗,還要省些力氣。
我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一笑,卻嘗到了,帶著些許鹹味的水。
下雨了嗎……
我茫然地看向天花板,淚流滿麵。
……
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先聞到的,是獨屬於醫院的消毒水味。
那一瞬間,強烈的恐懼感籠罩了我。
我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手術台上。
連在旁邊的醫生,都是熟悉的陶醫生。
我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角就流出了淚水。
多可笑,多好笑!
一切都像是命運的捉弄,兜兜轉轉,我居然又,回到了這個手術台。
從一開始我被騙到緬北,睜眼就是這個手術台,到最後還是回到了這裡。
連醫生不變。
不過,有的東西,還是變了。
那就是當時我苦苦哀求霍雲,讓他把我帶走,結果現在,他又把我帶回來。
手術室的溫度很冷,手術台就像一個大型的冰塊,凍的我渾身止不住顫抖。
這時我發現,我的手腕和腳腕都被固定住了,想要從手術台上逃走,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我甚至想要自暴自棄。
心裡已經開始計算著,如果被當成血包的話,我能活多久。
陶醫生的手術刀依舊泛著寒光,隻不過他這次手拿的不算穩,手術刀好幾次都差點從手裡滑落。
我又望向左邊,發現那裡臨時多了兩個手術台。
上麵是江淺淺和牧尋。
他們還沒有醒過來,依舊是昏迷著。
輕輕的一陣響聲。
門開了,從門外走過來的是霍雲和牧安。
牧安走在前麵,臉上掛著滿意的微笑。
我下意識閉上眼,不想讓他們發現我已經醒過來了。
牧安掃視了一圈,拍了拍霍雲的肩,誇讚道,“還是你有主意,知道唐雪亭她警戒線高,故意用受重傷這一招,把她引過來。說不定她還懷疑你是臥底呢?還有失憶,這招也是絕了,哈哈哈哈哈——”
原來這一切都是霍雲設的計謀!
不管是受重傷,還是失憶,甚至是臥底的身份!
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騙我的!!
我心猛地墜下去,無儘的寒意包裹住了我,讓我整個人仿佛身處於冰洞深處。
心臟仿佛被人用尖刀刺下,緊接著又狠狠劃開,鮮血淋漓,又始終給保持一口氣,好讓它承受下一次的折磨。
我痛到難以呼吸,四肢都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那些曾經在水牢,狗場裡經曆過的痛,再一次反噬過來。
成千上百的疼意刺激著我,想讓我再次昏迷過去。
我拚命咬著舌尖,直到嘗出血腥味也不鬆口。
我必須要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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