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唇角輕勾,溢出些許譏諷。
“放過你?”
齊洪眼睛都亮了,連連點頭,“對,放過我!隻要你把我放了,我給你做牛做馬都行!”
我把桶扔到地上,鞋尖一踢,桶沿著直線滾到牢房最右邊的角落裡。
齊洪大喜過望,以為我已經原諒了他,連忙道,“唐小姐,我就知道你人心善,之前的事都是我做錯了,我一定不會再犯了!”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諂媚的臉色,雙手抱臂,“給我做牛做馬?”
齊洪迫不及待地點頭,滿臉都是出去的希望。
我嗤笑一聲,捏著鼻子,上下打量了他幾下。
“我嫌臟。”
齊洪僵在原地,討好的笑還沒來得下去,整個人更加滑稽。
“唐小姐,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我慢慢地推出牢房,把門鎖住,隔著欄杆朝他挑了挑眉。
“誰說我要放過你?”
我拍拍手,守在不遠處的保鏢立刻過來。
我抬了抬下巴,朝向齊洪的方向,“麻煩你們看好他了。”
保鏢拍了拍自己手上的槍,“唐小姐,你儘管放心。”
齊洪雙目通紅,雙手緊緊抓著鐵欄杆,拚命往外掰,想要掙脫出來。
“唐雪亭,你特麼敢耍老子?我要出去,殺了你!”
我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了,“殺了我,要等你出來再說。”
保鏢轉身麵向他,直接朝他大腿處開了一槍,“閉嘴!”
齊洪不甘心,忍著疼痛,呲牙咧嘴怒叫道,“賤女人,我要殺了你!把你先奸後殺,剁碎了喂狗!”
我揮了揮手,“哪來的狗在叫喚,有點吵。”
保鏢瞬間會意,直接拿出來鉗子,製住齊洪的四肢,硬生生要把舌頭拔下來。
我冷眼看著,眼瞧著齊洪的舌頭已經出了大片的血,但還沒有完全斷了,這才及時出聲。
“留他的舌頭還有點用,至於他的下場,還是等牧少爺決定吧。”
保鏢聞言,鬆開了鉗子,連連點頭,“唐小姐說得對。”
他們扭過頭,重重扇了齊洪一巴掌,“賤狗,還不快謝過唐小姐?”
齊洪暫時還不能出聲,怨恨的眼神恨不得幻為利劍,一擊刺穿我的喉嚨。
“賤……嚇……嚇……”
保鏢又扇了他一巴掌,“破狗連叫都不會叫!”
這些保鏢,對我的態度都非常好,甚至有些討好。
想也知道,跟牧尋脫不了關係。
我也沒有必要,向他們撇清我們之間的關係。
在緬北,我需要充分利用每一個機會,包括誤會。
我垂下眸子,收斂好情緒,邁步離開牢房。
牢房的空氣不流通,過於濕熱的環境讓我心情有些浮躁。
明天,就要去c區了……
我忍不住懷疑,自己真的能夠克製住恐懼嗎?
即使是害怕,但在我後麵,又根本沒有退路可走。
就算再頭疼,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宿舍裡,牧尋冷著臉,瞧見我眼皮未抬一下,悶哼一聲,蓋著被子就要睡。
我沒有多餘的精力分給他,沉默地從櫃子拿出一條小薄被,鋪在地上,打地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