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墊上還有一點血跡,但這裡又沒有多餘的床墊,即使不願意,也隻能躺上去了。
明天還有一場計謀需要我去應對,時間不早了,睡意重新湧上來,我沒有再猶豫,直接睡了過去。
……
呼吸有些不暢,我擰眉,張開嘴,讓空氣從嘴裡流通。
結果下一秒,嘴巴也被人捏住了。
這下,我不得不睜開眼了。
牧尋惡劣地挑了一邊眉,稍稍用力又捏了一下我的嘴,壞裡壞氣道,“小鴨子,終於醒了。”
我目光往下,發現他身上的繃帶散走了大半,白色襯衫鬆鬆垮垮地敞著,裡麵是白色微微滲血的繃帶。
沒有破壞美感,反而給他增添了更多的魅力。
危險與刺激,永遠是吸引人的特質。
牧尋這樣,倒是頗有幾分那種味道。
我伸手拍了拍他手腕,示意他鬆開手。
牧尋湊近我,睫毛在我臉上掃了掃,玩味地搖搖頭,“就不鬆開手,小鴨子。”
他恢複能力太驚人,昨天還半死不活的人,今天就可以正常行走了,甚至還有閒心過來逗弄我。
不對,他是一直喜歡逗弄人,不管身體狀況如何。
我靜靜地看著他,沒再有其他動作。
牧尋看我沒有反應了,興致缺缺地鬆開手,“唐雪亭,我發現,你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幽默也是分人的,對他,我沒心思調動有關細胞。
自從,牧尋在我麵前多次撕下麵具後,他就徹底不裝了。
惡劣、瘋批、變態又帶點幼稚,這些才是他真正的麵孔。
他把全部都坦露在我麵前,惡與念一起將我圍住,試圖把我拉下去,一起墮到無儘的深淵。
我對這種感情,保持遠離的態度。
不管是真正的愛情還是其他,都是希望對方清清白白的,哪怕自己渾身臟汙,也不會舍得對方沾上一點汙濁。
而牧尋這樣,無非就是發現了一個合胃口的玩具,從來漫延出來的占有欲。
在罪惡土地裡孕育出來的人,不會懂得喜歡,更彆提愛了。
他根本不懂,還過來招惹我,是心底的惡劣基因作崇。
我如果踏過去一步,才是痛苦的開始。
更何況,我心裡,好像已經住上了一個人……
我直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淡淡瞥了他一眼,“牧少爺,你的恢複速度,出乎我意料。”
牧尋攤在椅子上,聞言微微俯身,“拜托,再如何,我也好歹是緬北太子爺,身上總會有些救命藥。”
他站起來,走到我前麵,單手插兜,揉了揉我頭發,嘴角掛著一抹壞笑。
“還是說,在你眼裡,我身體就這麼弱?”
我往後退了好幾步,禮貌地拉開距離,疏離客氣道,“牧少爺,你多想了。”
牧尋手有些僵硬,停在半空頓了一下,又很快自然而然地收回去。
他漫不經心地打開門,身體往後傾,發絲垂下來,搭上額角上,掩往了神色。
“既然你不歡迎我,我就離開好了。”
我搖搖頭,朝他勾了勾手,“牧少爺,你等等。”
牧尋麵上閃過一絲得意,停下來,表情有點臭屁。
“就知道,你舍不得本少爺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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