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洪現在的臉,看起來就像一個豬頭,又紅又腫,還陪著笑,想生氣又不敢生氣的樣子,格外搞笑。
他們兩個人,明明剛開始商量好要一致對付我,到半路卻開始內鬥起來了,甚至還讓我欣賞了一出好戲。
我歎了口氣,轉身離開,去廚房燉上了一碗稀粥。
粥很稀,幾乎隻有米湯這樣的程度,剛好夠重傷的病人醒來後吃。
霍雲的消息,我隻能通過牧尋來打聽牧。
他現在是唯一直接的通道,但可信程度並不能保證。
我需要接近他,來探究更多的消息。
跟牧尋這種人,進行交流,正常的開玩笑的還好,如果是這種互相試探的,不亞於跟頂級太極傳人,互相打太極。
推諉過去,真真假假,才是我需要堅持的交流法則
江淺淺和齊洪的吵聲越來越大,王強他們待在一旁,不敢說話。
而外麵來的醫生終於有一個忍不住了,小聲提醒道,“病人現在的情況,受不了吵鬨的聲音,需要靜養,能不能請你們到外麵?”
醫生這番話一出,江淺淺愣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還躺在床上的牧尋,神情有些尷尬,抬了抬下巴,對齊洪說。
“不要再打擾我哥哥休息了,我們出去。唐雪亭,你也跟著一起!”
我泰然自若地出來,手裡還端這一碗湯,淡淡道
“不行,我要照顧牧尋。”
江淺淺急眼了,一把奪過來我手上的碗。
陶瓷的碗,隻需要一會兒,碗體就會發燙,更何況裡麵裝著是剛煮好的熱粥。
江淺淺根本沒有防備,手一下子被燙傷,那碗粥也隨即跌落在地上,發出了一聲不小的響聲,差點把牧尋吵醒。
江淺淺左右看了看,心虛地仰起頭,“叫你不好好端著。都怪你,非要煮什麼粥!還非要用這個碗盛,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我似非似笑的看了她一眼,淩厲的氣質泄露出來,還隱約帶著殺氣。
江淺淺一下子慫了,不敢再看我,想要抬起腳往那些碎碗片上踩,但又嫌弄臟了她自己的鞋。
最後隻好一言難儘的,拖拽著齊洪離開。
齊洪走了,王強他們自然也跟著走了。
現在這個房間裡隻剩下我和醫生,我低頭望著破碎的碗片,有一片滾到了床底。
一位醫生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我們已經給這個病人包紮好了,這是一些消炎藥,還有一些退燒藥,如果他發生一些緊急狀況,可以喂他吃一些。”
“他主要是受的是皮肉上麵的傷,內裡沒有太大的問題,隻需要靜養就行。如果有需要,我們再過來好嗎?”
醫生說的實在客氣又禮貌,大概是怕如果不這樣,我也會像緬北其他人一樣,暴怒而不讓他們離開。
我點了點頭,唇角輕勾,禮貌道謝並示意這些醫生可以離開了。
他們如願而望的鬆了一口氣,輕輕關上了門。
而我又重新看向,那片滾倒在床底的碎碗片。
米粥雖然灑在地上,但溫度還有一些高,我不顧這些,趴在地上去勾碎碗片。
我有強烈的預感,會在床底看到想知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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