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帶著蠱惑,像人魚塞任一般,引著我放棄抵抗,徹底沉淪。
眼前一片空白,身體徹底軟下去。
我徹底陷入昏迷,耳邊隻隱隱約約聽見霍雲的低喘。
“亭亭……”
等我再次醒過來時,還是在書房,身下被墊了一床小軟被。
怪不得,我醒來的時候,身體除了有些發酸,其他的都還好。
我從書桌上下來,墊好小被子,放在一邊,目光向右邊看過去。
一眼,便愣住。
男人倚在書架上,寬肩窄腰,長腿隨意地站著,骨節分明的手指翻了幾頁書,垂下來的眼睫輕顫,投下一小片陰影。
天花板上的燈照下來,為他精致俊美的五官渡了一層柔光。
我恍了恍神,竟然感受到一些歲月靜好。
太荒繆了。
我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雙腿一軟,不小心往前撲了一下。
眼瞧著要倒地,一雙大手及時扶住我。
“小心。”
男人的木質香包圍住我,我趕快站穩,耳垂悄悄發燙,心跳地厲害。
越來越近的距離,能夠聽到彼此之間的心跳。
我嗓子有些啞,張了張嘴,那句道謝說不出口。
好在,霍雲看我不會再跌倒了後,就鬆開了手。
我們之間的距離重新拉大。
我抬眸,看向他的眼睛。
那裡麵沒有一點波動,無欲無求更無情。
我打了個寒顫,像被一桶冷水從頭潑過來,清晰了大半。
心臟重新恢複平靜。
剛才的異樣,是激素在作怪。
女人和男人不一樣,很容易在產生親密行為後,對對方產生依賴和好感,如果放任自己淪陷下去,往往會受傷得很狠。
我輕輕吐了口氣,耳垂的紅暈也退去了。
“身體,還好嗎?”
霍雲又從書架拿了一本書,翻了幾下,放到書桌上。
我點點頭,禮貌道謝,“霍先生,謝謝你,我好多了。”
聞言,霍雲喉結振動了幾下,聲音帶著幾分笑。
眉毛輕挑,淺棕色的眸子暗下去,帶了些許壞氣。
“怎麼,不叫霍哥哥了?”
簡單的一句話,又把我拉回那段粘膩曖昧的回憶了。
意亂情迷間的稱呼,從來不能當真。
就像他跟我做儘了親密的事,也隻會在脆弱的時候,依賴地叫出“沅沅”的名字。
我終究不過是替代品……
心一點點沉下去,說不出的堵悶。
我側過去臉,不去看他,儘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
“霍先生,不要開玩笑了。”
氣氛凝固下來,淡淡的尷尬彌漫在我們中間。
我餘光望著霍雲,感覺他離我很遠。
明明隻要向前幾步就可以靠近他,但又好像遙不可及。
我們之間,始終隔著一層厚重的透明玻璃。
無法打碎,難以觸碰到彼此。
很快,霍雲又拿了一本書,放在書桌上。
他神色漠然,仿佛一切從未發生過,輕輕叩了一下桌麵,淡淡道,“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