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區後院零零散散有幾個小平房,但更多的是荒地,隻有兩三棵桃樹。
不過,這裡有很多土坑,大概能埋下一個人。
我看著,心底有些發寒。
雖然不知道土坑的具體用途,但想必應該是折磨人的手段。
彼時的我,還不知道,過不久自己就會親身體驗土坑用途。
現在,我目光全落在桃樹上。
桃樹底下,埋著關蔓。
我鼻尖微微一酸,這樣的下葬方式,在外麵可以說非常簡陋。
但在緬北,卻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她被埋在第三棵樹下。”
霍雲指向那棵樹,我順著看過去,問了一句。
“你看著他們埋下了嗎?”
霍雲輕輕頷首。
我走到第三棵樹下,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是如果能讓被緬北害死的人們,化成怨魂來報仇。
那我願意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神……
不,就算世上沒有鬼神,他們也絕對不會枉死!
“走吧。”
我擦了擦眼角,轉向霍雲。
在這裡傷悲,不會改變任何東西。
最主要的是——行動,隻有逃出去,才有機會做下一步。
我從來沒感覺時間這麼急迫過,一秒一分都不想浪費。
身上的酸疼都可以忽略,我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一步一步踏在罪惡的土地上,心裡卻開出向上積極的希望之花。
江淺淺受罰的地方,離園區後院不遠。
是一個小小的平房。
走了差不多四分鐘,就到了。
我一進去,就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心頭大驚,但麵上依舊不顯。
“喲,終於來了。”
屋裡的齊洪挑了挑眉,衝我們揮了揮手。
我清楚地看見,他手上拿著一條全是小刺的鞭子,上麵有不少血跡。
甚至還有一些碎肉……
也許是見得多了,我胃裡很平靜,沒有想吐的感覺。
目光從鞭子上移開,我開始打量屋內的環境。
滿是灰塵的水泥地上,有一大灘血跡。
我蹲下來,用手指沾了一點。
是雞血……
我歇了一口氣,站起來,“齊經理,江淺淺在哪兒?”
齊洪玩味地笑了一下,“被我殺了,放血了。”
他抬了抬下巴,“那灘血就是。”
我搖了搖頭,“齊經理,你不要開玩笑了,這是雞血。”
齊洪撇撇嘴,“從狗場殺出來,是不一樣了。”
他從屋裡角落的桌子底下,拽出來一個人,扔到我麵前。
“人,就在這裡,你想怎麼辦?”
問我?
我有些意外,“齊經理,你不是已經處罰完了嗎?”
還殺了一隻雞,來試探我。
齊經理雙手抱臂,一雙小眼睛眯起來,格外邪惡。
“你沒有彆的意見?”
我擺擺手。
齊洪滿意了,“不錯,還以為你從狗場出來,會不知道在這裡誰當家作主了,覺悟還可以。”
他俯下身,扯住那人的頭發
“喂,江淺淺,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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