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近郊,一座依偎在山水之中的彆墅露台上,坐著一道戴著麵具的身影。
他身旁的紅木茶幾,在春日陽光的照射下,正散發著古樸而濃鬱的氣息。
茶幾上擺放的不是茶杯,而是一台蘋果筆記本電腦,此刻顯示著一側新聞的頁麵。
男子雙目凝視著遠方的山水,嘴角帶著微微的笑容。
“朱少……”謝永誌來到這道身影的身前,恭敬地叫道。
“嗯。”朱龍象鵬點了點頭,一隻疤痕遍布動手,在紅木茶幾上敲了敲,道。“事情怎麼樣了?”
“雖然段浪出現在了華西醫院急診室大廳外,利用中醫的手段,正在解決這次的危機,但是,這對於整個腎炎顆粒在華夏國造成的動蕩以及惡劣影響來講,完全是杯水車薪,現在,因為服用腎炎顆粒而直接或者間接死亡的人數,已經上升到了317人。”謝永誌神色複雜地分析道。
“317人啊……”朱龍象鵬死死地咬著這個數字,歎息一聲,聽不出他的語氣究竟是感歎,還是哀傷,亦或者是害怕,他的臉上,因為巨大的麵具給遮擋著,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是的。”謝永誌回答。“這次,不僅是腎炎顆粒完了,就連咱們煞費苦心,經營已久,已經初見成效的回春堂,怕是也難辭其咎,在這次事件中被查封了,就再難開張,而且,因為這次事件同樣是讓整個華夏國絕大多數人,對中藥,乃至中醫,產生了極大的信任危機,若是咱們想另起爐灶,再複製回春堂或者是神農製藥成功的經曆,想要再打造一個中醫領域的品牌出來,怕是也難上加難了。”
“是啊,這些我都想到了,生物,畢竟是二十一世紀的主題,在社會經濟越加發展的今天,人們更加關注中醫,中藥,這也是神農製藥能夠取得成功的原因,咱們一次複製神農製藥的經驗失敗,在初步總結了經驗教訓之後,就再次複製,這才有了回春堂,很顯然,回春堂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段浪在依靠中醫,一手打造的神農製藥所取得的成就,站到的高度,我們憑借回春堂,本來也是唾手可得的,可是,誰知道,在關鍵時刻,咱們的主打品牌,腎炎顆粒竟然出了問題,而且,還是如此大的問題……”朱龍象鵬的聲音中,有些扼腕歎息地說道。
“是啊,這是我們始料未及的。”謝永誌道。
“問題究竟出在哪兒,查出來了嗎?”朱龍象鵬問。
“回春堂聘請的所有專家,都在竭力尋找問題,而且,我還聘請了不少國內外西醫方麵的權威專家一起鑒定,可是,依舊沒有找出問題。”謝永誌麵色有些難看,道。
“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朱龍象鵬道。“若是咱們的腎炎顆粒,真沒有問題的話,就不會引發如此大的醫藥事故了,查,繼續給我查,務必要找到問題的所在。”
“是。”謝永誌回答。
“還有一點,若是關於這次醫藥事故,上麵追究下來……”朱龍象鵬欲言又止,但是,寓意卻已經十分明確了。
“朱少放心,回春堂的法人是我,我會為這起醫療事故,承擔所有的責任的。”謝永誌道。
“嗯。”朱龍象鵬滿意地點頭,道。“我一定竭力確保你無事,若是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裡,謝家和朱家,從此以後,將是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一榮俱榮,一隕俱隕。”
“多謝朱少。”謝永誌回答。
謝家經過了幾次金融戰爭,早已經千瘡百孔,岌岌可危。
在這樣的情況下,謝永誌必須求變。
但是,謝永誌清楚,謝家唯一的依仗,還是隻有朱龍象鵬和朱家,畢竟,他們才是一條利益鏈條上的人物,他們一起經曆了失敗,沒有誰再清楚不過,他們究竟需要什麼。
“這次的事情,咱們也不必太過於悲觀,任何事情,都具有他的兩麵性,咱們回春堂因為腎炎顆粒完了,這可是會對中藥以及中醫,產生極大的危機,段浪的神農製藥,同樣不可幸免,咱們的完蛋,可以說,是因為咎由自取,而他們,可以說是躺槍,咱們就算是要死,也得拉一個墊背的。”朱龍象鵬眼神惡毒地說道。
上次朱龍象鯤的事情,他和段浪之間,雖然有著一定程度的合作,但是,他和段浪,卻永遠不可能走在一起。
朱家有今天,他朱龍象鵬有今天,可都是拜誰所賜?
“朱少英明……”謝永誌說完,這才退了下去。
天色漸暗,華燈初上,華西醫院急診大廳門口,卻依舊排著許多患者。而那道年輕的身影,同樣是沒有停歇,依舊在不斷的治療。
“院長,已經是第213個人了。”陳海生道。
“我知道。”胡單強道。他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是如此的固執和執著。
胡單強從醫大半輩子,一直在探索什麼才是真正的醫德,可是,即便是他身居華西醫院院長,兼任華西大學臨床醫學教授,治人無數,桃李滿天下,胡單強卻依舊沒有很好的詮釋出醫德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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