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充當門童的負責人將半扇門一關,歉意地笑,眼神示意她身後。
易遲感受著身後的視線,內心一歎,坐了回去繼續喝茶,假裝沒注意墨懷樽深淵般的目光。
墨懷樽語氣平淡,“瑟絕,不可胡來。”
聞人瑟絕草草頷首。
墨懷樽睨了眼被扶起後就委屈萬分的蘇悅顏,眸底冷光閃逝,“逍遙尊主是本尊師父,個性跳脫嗜酒,當年宋老城主從秘境中帶出一壺古時佳釀,與逍遙尊主換了這樁姻緣。”
易遲一怔,心中失笑,用自己便宜徒弟換一壺好酒,離譜!但若說是逍遙尊主乾出來的事,那就正常了。
宋悅卿微微睜大眼,她此前還奇怪自家為何能攀上無上絕崖,當年爺爺一直不說,原來是說出來也沒人信!
“如今不能踐行,但天令拍賣會對城主府一脈自有其他補償。”
墨懷樽看向宋悅卿,沉穩的語調一錘定音,“宋悅卿作為宋老城主孫女,隻要其少城主之位不變,此後百年內天令拍賣會都將在和溫城舉行,並且對少城主的拍品有部分折扣,此事當地負責人自會與宋小姐商量。”
這是跳過蘇行這個贅婿城主,明明白白支持宋悅卿上位的意思?
宋悅卿原本已經不抱希望了,聞言驚喜交加,“多謝尊主!”
蘇悅顏咬住唇,臉色白了白卻不敢再說話,她的主要目的雖是攻略目標,可少城主之位也一直被她視為囊中之物。
“尊主這是何意?絕崖要插手和溫城內務?”蘇行一再受挫,鬱火中燒,森然質問。
“城主可要想好了再說,尊主話中可並無任免城主的意思。”負責人笑嗬嗬道。
蘇行腦中清醒些,看了眼翻閱賬目,並不準備搭理他的墨懷樽,心中生出怨恨。
但他能從一個人人看不起的贅婿變成和溫城主,自然能忍常人不能忍,因此慢慢躬腰揖首,“謝尊主厚愛,相信悅卿定不會讓尊主失望。”
“走吧,和溫城主、蘇大小姐,該去談談後續事宜了。”負責人圓滑無比,看出上司與易遲有話要談,識趣地引著閒雜人等出去了。
宋悅卿走時朝易遲眨了眨眼,一臉自求多福,本小姐看好你的同情鼓舞。
易遲無語,又不是上刑場。
門戶張合,屋內隻剩下內心苦澀的易遲、巋然不動的墨懷樽、還有坐沒坐相的聞人瑟絕。
空氣格外安靜,外麵拍賣的呼喝聲此起彼伏,慘遭火葬場的易遲無奈,低頭繼續數茶葉。
“易遲姑娘的易形秘術不知從何處習來,如今修真界可沒幾個會的,本尊上一個見到的個中高手,還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小師妹。”
墨懷樽翻過一頁紙,不輕不重淡聲開口,聲音沉在茶霧中,低吟悅耳。
易遲心一懸。
易形秘術稀少且極難修成,在靈器橫行的修真界又十分雞肋,會的人委實沒幾個。
易遲昨日看似是用靈草易容,其實是在易形移骨,否則如此淺顯的易容術,怎麼能讓化神期的蘇行都看不透?
“行走修真界,機緣天定,在下也隻是在一處秘境偶然習得,尊主一眼看穿,可見在下學的潦草,這密術也沒多厲害。”
易遲裝作沒聽見後半句,十分謙虛,實則在內涵墨懷樽不知修真界規矩,過問彆人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