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覺得珈嵐人是有點大病在身上的。
百合說得對,這就是群憨批。
比如現在,下麵仗還沒打完呢,一個個術師就覺得大局已定,指著她從頭到腳打量,尖酸刻薄地討伐起來。
“築基巔峰?有點實力,但不多。”
“就這也想攀上少城主?少城主都要突破元嬰期了,要實力有實力,要樣貌有樣貌,天賦超群,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燭九有什麼?”
“除了一張臉,連身段都不行,太瘦了,不能生。”
“彆看少城主把你帶回家,他就是年輕氣盛玩玩,以後有的是大宗門的優秀女修想與少城主結道侶,他怎麼會稀罕你。”
“還不滾出城主府,離開少城主身邊!”
……
不知道的還以為進入了某個需要裹腳纏足的時代。
燭九對這些人的言論感到震驚,說真的,你們是不是風止意他親生爹娘。
她還沒做出具體反應,下麵的風止意就氣的想原地去世。
這些人神經啊?當著燭九的麵這麼黑他!你們是妖獸派來搞內訌的吧。
他一劍劈死一隻就近撲上來的妖獸,抽出空朝城牆上的人怒吼“你們在說什麼鬼話?”
他還不稀罕,他做夢都想燭九稀罕自己。
可惜風止意被妖獸纏身,根本沒空多說,轉眼間又戰到了一起。
風青玦看了眼燭九,神色很複雜,搖頭歎息,似乎是說早就讓你識趣些,現在倒黴了吧。
燭九身邊來了一個人,這人瞧著五六十歲的樣貌,實力與風青玦一般無二,才擊殺了一隻險些突破元嬰期的毒蟾蜍。
珈嵐城整體實力比其他城池落後一大截,外麵高階修士不稀罕來,裡麵天資不行,又沒有資源培養。
因而風青玦和這人在珈嵐城是屬於頂尖實力的一批,
他微微弓背,長得一副不好相處的冷血相,蓄著山羊胡,左臉一道猙獰刀疤,能輕易嚇哭小孩。
燭九聽人都叫他章叔,應當就是經營春豔樓的那位章績績。
章績績站在她身邊慢慢擦拭著雙刀上的血跡。
若有若無的氣勢擠壓著空氣,周圍指指點點的人也下意識閉上了嘴,但仍然用看勾引自家寶貝兒子的眼神瞪燭九。
燭九雖然知道這章績績也放不出什麼好屁,但她就是有點好奇這人能說出什麼炸裂的話。
但上了年紀的人似乎都跟風青玦一樣,挺喜歡拿喬。
眼看著那刀翻來覆去都擦了兩遍,這人還深沉冷然不說話,燭九不得不開口,“叔,你有什麼話說。”
章績績動作一滯,似乎沒想到燭九在他恐怖的氣勢下還心不顫手不抖。
他眼盯著下方英姿颯颯廝殺的風止意,聲音喑啞不好聽,“止意是我看著長大的。”
“哦。”
“他是咱們珈嵐城從古至今最有天賦的孩子,天生劍胚啊,放在外麵也是大宗門人人爭搶的真傳弟子。”
“這次能有人來收徒,是城主千辛萬苦冒著風險傳出的消息。”
那倒也是,畢竟風青玦也怕大肆宣揚沒引來正道修士,反而被邪修盯上。
“所以呢?”
章績績爬滿皺紋的臉上掛上譏誚,轉頭看她,冷漠一句,“所以,你配嗎?”
很好,又一個神經。
燭九麵無表情。
……
畫麵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