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影搖曳,孤男寡女,衣衫不整。
燭九的手還放在對方肌肉線條優美的小腹上。
嗯……
就很難評。
風止意發展得這麼快的嗎?前一天剛認識,後一天他就要被推倒了?
那他該接受呢,還是該接受呢?
燭九氣氛都到這了,乾脆就……不不不,這次不行啊!
她按捺住尷尬,默默抽回手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風止意裸露的身體變成淡粉色,他黑羽般的眼睫微顫,後直白地看著燭九,那目光清透得很。
“沒關係,我願意。”
“……?”燭九噎住。
風止意見狀,忍俊不禁地笑起來。
他當然知道燭九不可能為了那事找他。
“是為了劍胚的事?”
他岔開話題,燭九也就自在了,她暗中鬆了口氣,背過身子將剛才的發現解釋一遍。
又真誠建議道“這半塊劍胚不甘受你操控,平日裡心痛反噬便罷,今日甚至有噬主危機。長此以往,恐怕不是多好的事。”
畢竟燭九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的,那劍胚桀驁陰邪,不惜同歸於儘也要找機會針對風止意似的。
再好的東西,也得有命享啊。
可勸彆人放棄如此珍稀罕見的東西,確實不像什麼好話,在外麵都要挨打的程度。
燭九自覺自己多嘴了,卻聽風止意格外平靜的聲音響起。
“我知道。”
他合衣起身穿上衣袍,大約有傷在身,所以動作不快,整個人也難得沉斂幾分。
“小的時候牙疼,我爹說會經常弄疼自己的東西一般都是病,那顆牙掉了以後,我就再也沒疼過了。”
燭九認真聽完後,很專業地說“應該是糖吃多了。”
“……”
燭九訕笑,“這劍胚不是一個意思?”
風止意在燭九身後窸窸窣窣穿衣服。
“牙疼隻是我自己的事,可劍胚事關所有人的未來。”
說這話時,他眼底劃過淡淡的迷茫,但很快消失無蹤,閃爍著鬥誌昂揚之色。
“不管怎麼說,我要帶所有人離開這裡,所以一個月後的宗門考核,我勢在必得。”
燭九聞言不再多說,每個人都有自己要承擔的東西,為達目的各自承受,再正常不過。
譬如她自己,譬如風止意。
燭九話鋒一轉提起風青城的事。
風止意眼睛亮起,坐在燭九對麵撐著半張臉歪頭一頓讚賞。
“爹說小叔是厚積薄發,原本日日練習基礎劍招受儘嘲笑,結果十年磨一劍,在考核上一朝頓悟,成就大成劍意,簡直絕無僅有!”
“帝國收他為內門弟子時,一位生院長老如獲至寶,還特意送了他一柄無名劍,寄予厚望,意圖收小叔為真傳弟子!”
燭九點了點頭,這她都知道,“就是城主贈我的那柄‘鑿壁’吧。”
“然後呢?”然後人怎麼沒的?
風止意臉色變得黯然,高昂的語調低沉下來。
“他離開的前一日晚上進十方山脈,遭遇合體期狸妖,意外隕落。”
燭九一愣,合體期?這種高等境界的妖哪會隨意亂竄,必定是風青城誤闖了對方的領地。
“那城主呢,聽金剛猿說城主年輕時劍意受了汙染。”
風青玦皺起眉,“我爹本是珈嵐人人稱頌的劍意小成第一天才,被視為希望的存在,考核那天卻被小叔擊敗,心神受創,再也揮不出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