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遺憾地看了眼易遲春光遮掩乾淨的胸口。
“不知道。”她從樹上靈貓似地跳下來,走近兩步,繞到易遲身後,手掌搭上她的肩膀,“但現在不就知道了麼?”
她將頭倚靠在易遲肩畔,語氣粘膩,“這可是你親自教授我的幻境,總不能被‘易遲’輕易破掉吧。”
“我更願意相信……”癡離神色驀然認真又寂寥,語氣含著不明顯的小心翼翼,“你回來了。”
“對嗎?”
易遲到嘴的話被這眼神看的說不出來半點。
她意識到原來這世上有這麼多人在等她回來,毫無希望地等著。
易遲啞然片刻才道“所以說,那是你臨死之前對我的幻想嗎?”
說著還是把神色激動的某人一巴掌扇飛了。
幻境破裂。
易遲睜開眼,頭腦有些眩暈,她揉了揉太陽穴,發現自己剛出絕崖暫居的水榭。
也就是說,剛從墨懷樽三人那出來,她就被癡離拉入幻境了。
而前者壓根沒有阻止的意思。
易遲“……”一群狗男人。
她心裡唾棄著,抬眼瞧見了斜對麵幽篁林中走出的素衣女人。
身姿高挑,素色衣裳,未施粉黛隱有媚骨,因為渾然天成毫不刻意,反而看起來神秘隱晦,一雙眼透著精於人性的禪意。
她笑的很絢爛耀眼,毫無含蓄之意。
“好久不見,易遲。”
易遲露出同樣的笑。
“久仰久仰,癡離穀主。”
思念無聲,再遇需極儘喧囂,方不負這無數個孤寂至死的日夜。
此時陽光正豔,來日之路光明美好。
……
後日就是欽天秘境開啟的日子,子語關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去了不少,剩下的都是需要駐紮邊境,防衛黔南動向的人。
再就是像墨懷樽等人這樣因為作死所以內傷未愈,需要休養生息的人。
上麵的人沒走,絕崖眾弟子也沒走。
傍晚的時候,宋悅卿拉著易遲去練功房請教武藝,易遠見狀默不作聲地跟上。
原本隻有這兩人,誰知後麵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不一會整個練功房就坐滿了穿著絕崖宗門服的弟子。
到最後方熾泓和簡羞容、玉之清都聽著風聲來了。
一群不足二十歲的少年人睜著渴盼的眼睛眼巴巴看著她。
易遲心情都變好了,感覺自己也年輕了幾萬歲。
她感慨,年輕就是好,瞧這清澈的愚蠢之色。
不像已經年齡大的老登,比如絕崖某幾人。
難搞。
易遲一開心就講的很起勁,端著口茶,一臉老太太閒適慈愛表情,從百草園講到三味書屋。
什麼術法、刀劍、槍戟等等,再或者是修煉瓶頸難題,問啥講啥,且淺顯易懂。
那種信手拈來的自信和從容,讓人移不開眼睛。
眾弟子從受益匪淺變成大為震驚,崇敬之意更濃。
同樣都是小年輕,她這麼全能?
深不可測。
一時間隻覺易遲厲害的簡直不像個人,固然是有傳承的巨大利好,但她能融會貫通就代表其悟性本就達到了驚人的地步。
玉之清、方熾泓和簡修容心服口服,從身到心折服在易遲座下。
敬重之餘又難免沮喪挫敗,誰不是天之驕子,從前他們永遠是受人敬慕欽佩的一方。
從沒有一個人讓她們覺得人與人之間的鴻溝如此巨大……更何況易遲似乎才入門不足三個月。
讓不讓人活了?
他們恍惚間想起滄孑當初說的話“每一代都有每一代的報應,彆擔心會遲到,因為你們的遲來了”。
“……”好歹毒的詛咒!
玉之清覺得自己的道心不太穩。
所以問題來了,他真的有可能打敗易遲,報當初天令拍賣會上被羞辱的仇?
他覺得這事已經同那縷獨一無二的梅香一樣成為執念,深深刻在他心上。
深刻到玉之清看見易遲就有一種從心的衝動和情緒,想打架。
易遲正說著,轉眼看見三人複雜的神情,她話語一頓。
心境受挫?
易遲想了想,誠實且好心道“雖然我看似隻有十八,實則已經是個成熟的老太太,真的,我年輕時也很一般。”
說著一臉頤養天年的安詳表情,恣意地抿了口茶。
像個老年人。
眾弟子“……”
大師姐為何要這樣。
他們都以為易遲在開玩笑,但被這麼一說,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方熾泓臉色稍霽,覺得易遲不愧是大師姐,這氣度胸襟,就是不一樣,還會顧及他們的小心靈。
她順勢接了一句,“那大師姐年輕時具體是什麼樣?”
易遲沉吟片刻,慢吞吞答“也能吊打你們。”
“……”謝謝您的好心,現在大家更不開心了。
一弟子轉移話題道“大師姐主修的是什麼?”
宗主說了,就算是雙修的人也一定會有主副,易遲會的雖然多,但具體以哪個為主?
這問題大家都挺好奇。
易遲雙手攏在衣袖中,幽靜的影子被落日的最後餘暉拉的很長。
她笑眯眯道“萬事萬物都在道中,都在我手中。”
“兵刃,身外之物。”
眾人雖參不透這是什麼離譜的境界,但都被這輕描淡寫的氣魄鎮住了。
易遲又垂眸想了下,道“硬要說的話,可以認為我是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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