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遲看了看兩人這副形容狀態,手比腦子還快,反手把人敲暈了。
她攬著赤裸誘人的清冷少年,如同柳下惠般逃避現實地想著假裝不知道,對他、她、墨懷樽都好。
易遲思考了一下,覺得很有可行性,玉之清本就被幻覺影響了才做出這種事,意識都不知道丟到哪了,剛才的所作所為估計自己都不知道。
挺好,就這麼辦吧。
這事就這麼隱瞞下去。
易遲快速把人和現場恢複原樣,損壞的草藥也收拾了,假裝自己已經采過,然後把玉之清推到原來的地方盤膝坐著。
計算好時間後,易遲在花花綠綠的靈藥園中繼續挖草藥,整個人嫻靜又認真。
玉之清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如此歲月靜好的場景,靈藥已經被挖了一半。
他有點茫然懵懂。
繼而腦中倏然閃過一幕幕畫麵。
說出來可能不信,玉之清的藥理知識放眼絕崖內門和真傳弟子群體,不說數一數二,那也是很不入流。
他最大的毛病就是一看藥理就犯困,於是每次考核都喜提倒數,然後被洛長老狠狠懲罰,再發糞塗牆,塗牆失敗,循環往複。
玉之清深知自己這個缺點,所以每次出門曆練的時候都得先研究一下當地獨特的生態圈,臨時抱佛腳,避免掉坑。
且隨身攜帶各種草藥書籍,方便隨時查找。
對於靈藥園這些很有身價的珍稀草藥——
易遲看見的鈴音草——形態特征、生物特性、藥用價值、采集方式……
玉之清看見的紅的、白的、藍的……
要是往常,麵對這種情況玉之清已經直接翻書了,但……這不是易遲在呢麼?
一種無用的倔強和自尊在作祟,玉之清拋卻洛長老和每本書上序言的告誡,腦門一熱徒手上了,他原本隻想試一下。
結果試試就真的逝世了。
若是所料不錯,他應該是產生幻覺了,還是關於易遲的春色幻覺。
這也……沒什麼意外的,畢竟九十九問心劫的時候,他就是難過情關,心意不通達。
玉之清明晰心意後就被滄孑給了狠狠一擊,他已經打算封心鎖愛,將其作為此生都不會說出口的秘密,將易遲視為尊敬的大師姐,再不生旁的心思。
即便難以忘卻,即便難以克製,那也隻是他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他不打算讓這份無望的情意影響任何人。
……或許十年、百年,這份不該存在的情感自會淡然釋懷。
但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還沒等到時間的衝刷,就左一個問心劫,右一個變豬,現在還來個勾人欲念的幻覺。
天殺的,誰能告訴他該怎麼忘情?
想起剛才自己看見的畫麵,玉之清就血氣上湧,心悸異常。
如果隻是易遲出現相誘,玉之清當然可以控製自己的所作所為,絕不出格。
可是,那竟然是一個親吻關乎易遲生死的情節。
挺離譜的,動動腳趾也知道不可能有這種事,但幻覺中的他就像被灌了迷魂湯,也或許是他本身的渴求在作祟。
幻覺給了他一個無法拒絕、無關情愛的借口,所以他並無私心、大義凜然地吻了上去。
不,真正觸碰的那一刻,他就無比清楚地知道,全是肮臟的私心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