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笑的事情原本不算什麼大事,犯不著幾人在意,但楚弋故意找茬,淩傲寒便不得不過問。
他忌憚墨懷樽在場,眼底劃過陰鷙,轉眸看向黑臉城防,“怎麼回事?”
黑臉城防很上道,正義凜然說顧一笑是個弑母煉屍傀的邪修,他正準備拿下她。
淩傲寒眉峰一蹙,陰冷似蛇的視線掃視顧一笑一家,“自古邪修都是陰溝裡的老鼠,遇則誅殺,既然敢出來,那就死吧。”
他顯然想快刀斬亂麻,或者也是發泄怒火。
合體期的威壓傾瀉下,淩傲寒隔空一掌霍然拍向顧一笑,後者不過小築基,乍然對上合體期的高手,原本頂不住。
楚弋是來找茬的,不是來看淩傲寒顯威風的,他勾唇冷笑,手上蓄起雲煙似的魂力,要擋下這一擊,但被墨懷樽眼神製止了。
楚弋不明所以,原本也不會聽墨懷樽的,隻是想到這次極嶺之行還得靠絕崖的名頭耀武揚威,他聽了。
颶風般的掌風拍到聯手擋在顧一笑麵前的父母屍將身上,黑光閃過,他們被打的倒退一步,石板碎裂。
本以為會看見血濺當場的眾人“?”
啥,擋住了?
那兩隻屍傀不是隻有化神期嗎?怎麼擋住淩淵寒的一擊?
楚弋眼現意外,墨懷樽眼底劃過了然。
楚弋立刻開腔,“呦,幾天不見十七皇子連個築基期都打不過啦!笑死人了。”
淩淵寒失手本來就臉色難看,一聽楚弋添油加醋、避重就輕更陰沉了。
雖然他隻用了三分力量,但倆化神屍傀竟然能抗下,而且一點傷沒有,傳出去他顏麵何存?
他看出了這對屍傀不對勁,尤其顧一笑擔心兩人,還低聲叫了句“父親母親”。
“果然是手段陰毒的邪修,為了實力,殘害雙親,難怪能接下本殿三分力量!”
淩淵寒狀似痛斥,實則為自己的誤判開脫,表示剛才根本沒用全力。
楚弋嗤笑,抱著手臂譏誚道“下一句是不是要說‘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淩淵寒剛張起的嘴狼狽地閉上了“……”
麵色像得了便秘。
周圍人瘋狂憋笑,嘴角抽搐。
燭九、星君“哈哈哈哈哈,楚弋這廝嘴太毒了。”
淩傲寒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十幾年前去附屬國月曜的時候,沒直接動手把嬰兒時期還流鼻涕泡的楚弋掐死。
以至於長成了如今這個處處跟他作對的絕崖真傳。
淩淵寒不吭聲了,他玩不起,開始動手殺人,這次是動真格的。
十七皇子天才之名遠揚,受昏庸老帝君忌憚,在極嶺過的水深火熱。
他抱著必殺之心出手,兩具屍傀當然擋不住,幾招就被打飛了,屍傀不知疼痛,腿斷了也能爬起來繼續戰鬥。
“你不幫忙嗎?”星君問燭九,“這姑娘萬一被淩淵寒劃花臉多不好。”
“不至於,那個墨懷樽不是還在呢麼。”
與此同時,顧一笑見勢不好,向唯一能幫她的墨懷樽和楚弋求助。
她語速較快,聲稱自己是牧屍人,不是邪修,又解釋了一遍原因。
淩淵寒掃開了礙事的屍將,滿含殺意地看著膽敢當著他的麵向楚弋兩人求救的女人。
“自願獻祭?胡言亂語。”淩淵寒這一擊直取顧一笑咽喉。
燭九原本還等著顧一笑命令她的身體,結果對方根本沒這意思,應該是覺得燭九太弱,使喚她也無濟於事。
所幸千鈞一發之際,魂力襲殺淩淵寒,止了他的攻勢。
他反身回防,陰冷看著楚弋道“楚公子是要與邪修同流合汙?”
“眼睛和腦子不要就捐給有需要的人。”楚弋穩定嘲諷,“看不出人家是牧屍人麼?”
“你叫什麼?”楚弋忽然轉頭問顧一笑。
或許是因為楚弋的氣質太過鮮明,顧一笑莫名道“我沒叫。”
燭九“噗嗤”笑出聲,“這小太子走哪都不像什麼能吐出象牙的好狗。”
“……”楚弋多看了顧一笑兩眼,嫌她太過愚蠢,聽不懂人話,蹙眉道“問你叫什麼名字。”
後者正在查看雙親損傷程度,聞言也沒有會錯意的不好意思,道“顧一笑。”
頓了頓,又生疏地補了一句,“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行了,不需要你做牛做馬相報。”楚弋預判式冷傲地彆開臉,他就是單純地借助這女人給淩淵寒找不痛快而已。
顧一笑“?”
還有這種報恩說法?原來人還能做牛馬。
楚弋繼續對淩淵寒輸出,“人家顧笑笑父母對自家女兒愛的深沉甘願獻祭怎麼了?戳你痛點了,不會還有人沒享受過吧。”
眾人都驚了,感受著周圍倏然冰冷的空氣瑟瑟發抖。
趴在自己後背上吃瓜的燭九伸出大拇指,“牛批,真嘴強王者。”
誰不知道十七皇子不受待見啊笑死,其母原是個侍女,生下淩淵寒後就因說錯一句話被賜死。
淩淵寒像留守兒童一樣成長至今,慘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