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愛不知道,反正天塌就在一瞬間,要不怎麼感覺眼前黢黑。
這份黢黑還蔓延在競技場外,風舟渡上的吃瓜眾人已經炸開了鍋。
競技場入口上展開的影像是根據每個人手上的積分手環所見畫麵拚合而成的,有人的地方都能囊括。
雖然縮小很多,但在座各位都是修士,視力和靈識都相當硬氣,看小視頻還不是手拿把掐。
尤其現在燭九這裡還是重點畫麵,十分之八,額,五分之四都是她嬌美驚悚的笑臉。
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臥槽,無名氏竟然是燭九!!!”
以為是背景板,沒想到是大反派!
以為可能是黑馬,沒想到是木馬……呸,木她爹的馬。
妖皇殿新上任臨時話事人已經神誌不清了,虛汗沾濕內襟,她是親眼見證過燭九彎弓射箭擊碎觀看鏡像的。
這一幕不妥妥的昨日重現?
她甚至已經感覺上麵的鏡像開始蜘蛛紋式地開裂了。
好熱!快滅火!彆殺我!
好在絕崖那邊的領隊長老念了句清心咒,妖皇殿來人的驚恐夢魘終於被驅散,心神一輕。
可一想到自己僅被一張臉就嚇得六神無主,頓時又老臉一紅,好在現在群心紛亂,無人注意她的異狀。
聞朝夕立刻嚴肅質問“監測環節沒有篩選正邪?”
她左手位的樓夜雨無奈解釋道“當然有,不過你也知道,邪道還有一小部分沒有邪氣的邪修,比如故裡,比如滄瀾境時的徐俊小,比如燭九,這樣的人是篩不出來的。”
說來也怪,為何燭九殺了那麼多人身上還未沾邪氣?
聞朝夕皺緊眉,“那現在怎麼辦?我進去抓?放任她在裡麵禍患實在太大了。”
“樓夜雨”視線黏在她嚴峻的麵容上,口乾之下又抿了口茶。
她軟聲道“你要為了她一個人破壞競技場規則和本屆競技賽麼?”
蓬萊仙島方也解釋了一句“除非所有關卡全部通過,否則沒人能進去。”
北脈劍宗方緊接著冷哼一聲,不屑道“劍首這是關心則亂,上一次很明顯是邪修燭九誤打誤撞竊取了鬼機靈的力量,短暫操控滄瀾境,殺了那麼多人。”
“憑她自己,就是再天資過人也動不了高階修士。”
聞朝夕不禁疑惑“既然能竊鬼機靈的力量,那洛斐競技場的力量就不能竊取了?”
北脈劍宗那邊,簡稱北脈劍宗,她再次胸有成竹地冷笑,瞥了眼聞朝夕,仿佛在說這你就不懂了吧。
“這一次的競技場是由八大勢力聯合構造的。”
“?”聞朝夕沒懂。
北脈劍宗“跟滄瀾境差了十萬八千裡,她就算偷了力量也不可能傷我等分毫。”
畢竟他們的上限就在那,創造出來的東西還需要結合現實空間呢,盲選空間都是大家的炫技之作了,怎麼跟滄瀾境那種奪天地造化的人造小世界相比?
敞開了讓燭九剽竊力量也最多到大乘期唄。
膽顫心驚的眾人“……”
聞朝夕“……”
安慰的很好,以後不許安慰了。
乾坤聖殿“劍首勿急,吾等早已想到這一層,因此關卡設置上已經有了應對措施,比如她們在前麵的關卡是無法傷害對方的,隻能被關卡淘汰,隻有到第三關才會解開限製。”
“不過那時人員齊聚,天才如雲,燭九雙拳難敵四手,無論如何也掀不起浪花。”
乾坤聖殿這夥人對劍修刀修一向溫和客氣,有禮有節。
聞朝夕聽了這番解釋,蹙起的眉心這才撫平。
“樓夜雨”親自給她斟茶,笑道“朝夕怎麼還這麼著急?”
聞朝夕側眸看她,總覺這位好友今日看她的眼神過於濃烈,或許是許久未曾這般坐下來喝茶了吧。
她接過茶杯,歎息一聲“夜雨,你知道我這個位置有多費心的。”
“樓夜雨”摩挲著被聞朝夕指尖觸過的手背,道“自然,這麼多年我忙於尋求突破之機,對九曲朔州疏忽許多,感謝你的幫助。”
聞朝夕聽她鄭重其事的傳音,不禁挑眉笑了,“你我之間已經到了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場麵話的時候了?”
“樓夜雨”輕柔的目光劃過她的笑靨,一時竟未舍得離開。
“夢忽晚還在糾纏你?”
笑意沉沒,聞朝夕眸光頃刻淡漠,“嗯”了一聲,又道“自從查封了第一名樓,她就消失了。”
“樓夜雨”企圖在她臉上找到一絲懷念或憂慮。
可惜沒有。
聞朝夕譏誚道“她麼,就算消失,我也隻會祈禱沒有哪個倒黴蛋被她盯上。”
“樓夜雨”抿了抿唇“她這些年助你良多。”
聞朝夕冷冷淡淡“搜刮民脂的不義之財,全當繳獲罪犯窩點。”
她看向“樓夜雨”,目光堅定頷首道“夜雨放心,我們三百年來相互扶持,意誌貫徹如一,我會永遠站在你身邊,幫助你一同完成九曲朔州的蛻變,以及魔修命運的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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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忽晚滿腹陰暗計謀,我與她永無同路的那一天。”
“樓夜雨”怔了下,亦對她露出淡笑,隻是略有虛緲和蒼白,仿佛隔著一層雨霧麵紗。
“……嗯,我當然相信你。”
“樓夜雨”放下索然無味的茶盞,不再多說。
這時,北脈劍宗指著燭九的臉,殺機凜然道“往日裡她像蛇鼠一樣躲在人堆裡,今日敢出現正好,陣營戰結束就是她的死期!”
北脈劍宗勢如破竹的氣勢令在場人心念一定。
眾人的躁動被安撫,不再對燭九的出現畏如蛇蠍,反而開始期待她的落網。
那麼大個邪修被抓住,無論如何也是個曆史性事件。
大家對燭九的必死確信無疑,很快注意力轉移到另一件事上,那就是紅藍人數的巨大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