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靠的近些,淩虛境強者都會被戰鬥的餘波給震殺。
青霄皇主依舊坐在皇位之上,仿佛任何事都驚動不了他。
大人物之所以叫做大人物,大概就是天塌了也不會挪一下屁股。
在茫茫荒野之上,一個露著圓滾滾大肚皮的和尚撒丫子狂奔,他走了很久,從年前就走入了人間,一路朝著青霄城而來。
“九洲當中,屬青霄洲最年輕。這一趟走得值得。”和尚摸了摸肥頭大耳的腦袋,顯得有幾分興奮。
趕了許久的路就是為了這一場熱鬨,萬萬是不能錯過的。
就在和尚前方的荒野平原之上,一道白衣身影擋住了去路。並不魁梧的身影很挺拔,如山澗中的青鬆亙古長青。
“大師,不該來此。”
顧養浩左手握著黑色的折扇,搭在腹間,右手握著一卷泛黃的古籍,彆在腰後。
在蘇牧啟程的第二日,顧養浩也離開了玲瓏書院。他在這裡等了很久,好在有書相伴,倒也不顯得寂寞。
和尚見著顧養浩,隨即寶相莊嚴,光禿禿的後腦勺似散發著淡淡的佛門金光。
“阿彌陀佛,佛陀走世間,何處不可去。施主莫要擋了小僧的路。”
顧養浩淡然地說道:“佛門已經占了南瞻洲,一洲之地遍布佛門信徒,足夠了。如今染指青霄洲怕是不妥。況且佛門有三垢,貪嗔癡。還請大師莫要犯戒。”
佛門在青霄洲露了蹤跡,早在佛門金缽出現在連城手中之前,青霄皇朝就已經覺察到佛門和青霄宗之間的勾結。
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小僧法號七戒,敢問施主....”
“玲瓏書院,顧養浩。”顧養浩也朝著七戒和尚作揖。他向來是懂禮數的,前提是對方也要有禮貌。
七戒和尚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原來是玲瓏書院的二先生。小僧失禮。”
客套的話顯得虛偽,卻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七戒和尚並不虛偽,他真誠地說道:“弘揚佛法,導人向善。青霄洲若受佛光普照,芸芸眾生從善如流,便是一番太平。這又豈是貪念?施主誤會了。”
“貪嗔癡,我何曾說過是貪念作祟?”顧養浩認真地看著七戒和尚,一雙眸子仿佛能夠看清對方的內心。
顧養浩給了三垢貪嗔癡,偏偏七戒和尚選了貪念,這不是不打自招,又是什麼?
“阿彌陀佛。”七戒和尚心頭一顫,目光閃爍了一下,又變得淡然。“施主言辭犀利,是小僧執拗了。罪過罪過。”
佛門借了鎮封金缽,暗中相助青霄宗,掀起一場血腥的謀逆。
顯而易見,待青霄宗取代青霄皇朝之後,佛門會在青霄洲上建起這一座又一座的寺廟,無數的僧人會踏入青霄洲,成為青霄洲又一大勢力。
一場公平的交易一定是各取所需。
“若是大師貪念作祟,我可替佛陀為大師斬去貪念。”
顧養浩衣袖飄動,身後的天空聚攏萬千雲海翻湧,將整片天空都壓低了一分。
七戒和尚微微抬頭,望著仿佛觸手可及的天空。
“佛說,普度眾生,雖死而往。”
佛門有八戒,而七戒和尚唯有七戒。
殺戒,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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