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正風咬著牙,心裡比蘇牧還要氣憤。“寧家沒有派人刺殺你!”
平白無故地被南客上門尋仇,寧家丟儘了臉麵。而南客、言燦受傷。這是兩敗俱傷的場麵。
誰最希望看到這樣的結局?
寧正風實在想不出仇敵是誰。誰人設下這種惡毒的局。
不是寧家......蘇牧相信寧正風的話。在此刻,寧正風沒必要狡辯。
“這一次,我相信你。”蘇牧嗅到了陰謀的氣息,黑暗中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慢慢籠罩他的身影。
他有一種直覺——寧城的刺殺就是針對自己,絕非寧家。
書院外的刺殺,寧城裡的刺殺。
一夥人,還是兩夥人。到底是誰想要給我樹敵,誰想要我的命?
魏文通上前一步,晃動的身影打斷了蘇牧的思緒。強敵在前,現在不是思考幕後黑手的時刻。
“魏文通,我可以留你一命。若是你覺得命長,燕雲郡就要換一位鎮守使。”蘇牧威脅對方,握著淵虹的手滲出了汗水。
魏文通眸底閃過猶疑,“剛才我已經反複探查溪穀附近,依舊沒有尋到其他人的身影。無非是兩種可能。”
“其一,顧養浩的境界太高,遠遠超過了我。所以我發現不了他的氣息。”
“其二,溪穀附近沒有人。一直都是蘇牧在虛張聲勢。”
沉思片刻之後,魏文通還是怕了。“寧家主,南客傷了寧家的強者,如今被聶老重創,重傷在身。趁此機會,正是寧家主報仇的時刻。”
寧正風聞言,心中冷哼。“想讓我寧家做出頭鳥。萬一顧養浩真在這裡,豈不是讓你撿了便宜。”
隻聽寧正風不動聲色地說道:“南客重傷,已是甕中之鱉。還是請魏指揮使先殺了蘇牧。”
魏文通眼珠子一轉,也知道寧正風的意思。兩人都不想當這個冤大頭。
“蘇牧是個廢人,又有何懼?倒是南客,獵妖的名聲傳遍了六郡之地。他要是藏著殺招,你我要吃大虧。先殺南客最為保險。”
寧正風暗中瞥了一眼魏文通。“魏指揮使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還請魏指揮使出手,將南客這個隱患滅殺。”
“你......”魏文通橫生怒意。
兩人之間都害怕書院報複,所以走到了一起。但彼此更不是患難與共的關係。
此刻的互相算計正中蘇牧下懷。
狗咬狗,一嘴毛。
蘇牧心裡鬆了一口氣,也唯有鬆了這一口氣。
今晚的危局沒有結束。
拖延,隻是延長了死亡到來的時間,不是脫險。
此時,在蘇牧身後的莫璃正目光灼灼滿是崇拜地看著蘇牧。
哪有什麼顧養浩,哪有什麼李清詞,整個溪穀也就他們四人。偏偏小將軍的一張嘴將這些人都給唬住了。
莫璃沒有一點危急的感覺,她挽起衣袖,在她左手的手腕上幻化出一個精致的白玉鐲子。白玉上透著透徹神聖的光芒,宛若皎月的銀輝。
在白玉鐲上纏著一道金色的絲線,像是鎖鏈,截斷了白玉鐲,讓人看著十分突兀。
莫璃心裡歎息一聲,望著金色絲線,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