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雪清楚地記得昨夜莫璃的那一眼。
那一眼告訴白夢雪,青衣女子知道她的存在,更知道她就是白夢雪。
偏偏青衣女子沒有開口。
寧無忌越想越氣。“爺爺,寧家不能吃這個啞巴虧。魏文通如此輕視我寧家,這口氣忍不了。”
寧無忌的囂張霸道是自小養成,直到今時今日也未曾改過。以寧家的勢力,寧無忌也不必改。
寧正風心裡也有怨氣。他寧家備了一份厚禮,結果被人擺了一道。此時,他腦海中都是魏文通計謀得逞,正在背地裡偷笑竊喜的畫麵。
“是不能忍。”寧正風說道。“夢雪,六皇子......”
白夢雪率先起身說道:“外公,昨夜是否是寧家派人暗殺蘇牧?”
話音剛落,隻聽冰霜凝結的聲音響起,寧府大門上布上了一層冰霜,緊接著大門上出現無數裂痕,陡然碎裂。
冰雪鋪路,為首的是南客,牛鼻子發髻很顯眼。蘇牧三人跟在南客的身後。
出頭的事要讓師兄做。因為五師兄很生氣。
小寒出鞘三指寬,寒氣劍光如劍陣一般懸浮在寧家的上空,隨時都會落下。
南客負責殺人,言燦則是上前一步,他也是蘇牧的師兄,六師兄也是師兄。
“寧無忌,昨夜你派人刺殺我小師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言燦雙手還是攏在衣袖裡,昂著頭,頭上稍顯淩亂的頭發在風中晃動著。
寧家,什麼東西?殺我師弟,斷我酒路,如同殺我父母,此仇不共戴天。
寧正風一臉茫然,寧無忌更是神情疑惑。唯有寧林瀾腦子很快地轉了幾圈,擋住半張臉的長發如柳枝般晃了晃。
陰謀,陷害?
少主要殺人,我不會不知道。昨夜寧家強者沒有人外出,更沒有刺殺蘇牧。
寧林瀾類似於寧家的管家,也是中流砥柱。寧府大小事,還有那些隱秘都會經過他的手。
偏偏寧林瀾對於昨夜的刺殺沒有一點印象。
寧正風見來者不善,走出大堂望著南客四人,見著滿地的狼藉,目光同樣冰冷。
“書院弟子強闖寧府,這就是書院的禮數?今日之事,我寧家不會罷休,定要討一個公道。”
寧府的大門被人轟碎,寧家顏麵儘失。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整個青霄洲,成為整個青霄洲的笑柄。
臉麵對於一個家族而言,很重要。
沒了臉麵,誰都敢上前踩上一腳,再吐一口唾沫。
“好啊。我師弟在寧城被人刺殺,你還敢向我討公道?二師兄,三師姐好久沒出過書院了。讓他們知道我親愛的小師弟被人刺殺,你寧家等著滅族吧!”
言燦的唾沫星子亂飛。說大話誰不會?放狠話誰不會?
重要的是,玲瓏書院有這個底氣——說得出,做得到。
寧正風嘴角抽了抽,麵對玲瓏書院出世,所有人都在觀望,看看書院的底蘊還有多少。寧家觸了這個黴頭,就會成為書院的磨刀石。
鏽了千年的刀還能否砍斷寧家這塊硬骨頭。
寧無忌也站在寧正風身邊,出聲道:“玲瓏書院算什麼東西。敢和我寧家為敵,自尋死路。”
沒有人關注昨夜蘇牧被刺殺一事。
蘇牧要一個解釋,寧家要一張臉麵。打一架才能好好說話。
白夢雪站在大堂中,雙腿似灌了鉛那般沉重,挪不開一步。如昨晚的心情一樣,白夢雪不知該如何麵對現在的蘇牧。
原本以為廢人蘇牧與她從此殊途。卻不想蘇牧的身影再度闖入到她的世界。
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