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在書院太久,那些人按捺不住了。”李清詞解釋道。
讓蘇牧以身犯險,有得有失。
要是出現意外,那就得不償失。
顧養浩提筆寫著回信,同時開口說道:“小師弟是餌,隻怕這些魚兒吞不下小師弟。五師弟殺妖厲害,對付寧家卻是他的弱項。”
李清詞讚同地點頭。“陰謀詭計遠比妖族的利爪血口毒辣。不過,小師弟是個聰明的人。言燦是個胡攪蠻纏的人。有他們兩人在,五師弟隻需要殺人就夠了。”
李清詞的安排都有過仔細的思量。
書院的弟子就這麼些,死一個,少一個。所以,不能讓他們有生死的危險。
顧養浩寫好了書信,窗邊飛來一隻仙鶴,銜起書信朝著九雲山飛去。“三師妹,我想我要出去一趟了。”
“為了小師弟?”
“不,小師弟還要你操心。”顧養浩取出一把黑色的折扇,這是他外出時唯一要帶的東西。“青霄皇主召我,我本想等著秋獵時進宮一趟。昨夜,又來了一道召令。我想,他應當是急了。”
......
......
“明日就能到九雲山。五師兄性子冷淡,像是一塊冰塊一般。要不是為了離開書院,我是不願和五師兄待在一個屋子裡的。”
言燦喝了一口酒,背靠著粗壯的樹乾,望著夏夜的星空。
悠閒地喝酒是言燦的人生趣事。尤其是,這酒不用他花錢。
蘇牧有許多銀子,都是陸歲康給的,是清衍宗的賠禮。然而蘇牧知道,這些銀子一定不是清衍宗賠禮的一半。
說到底,陸歲康吞了原本屬於蘇牧的賠禮,給他留了一些銀子。
離開玲瓏城的兩日時間,一路上很平靜。
陸歲康沒有出現,其他勢力也沒有出現。這讓蘇牧更加擔心。他了解陸歲康,這是一個不擇手段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的人。
“或許就在今夜。至少陸歲康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蘇牧心裡想著。
鄉野上的夜很寧靜,蛙聲一片的寧靜。
哢嚓。
火堆中發出木柴斷裂的聲響,更耀眼的火星順著微風吹拂的方向飄到了天空。
深夜,一陣風吹來,帶著淡淡的白色霧氣。
呼。
言燦翻轉了下身子,找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睡得更熟。
一陣腳步聲從林中傳來,緊接著走出了幾道人影。
“書院的弟子連這點警惕性都沒有,倒是高看了他。”為首的中年人輕蔑地說道。“動作快些,帶走蘇牧。”
幾人上前,將昏睡的蘇牧架起,就要帶走。
“長老,這個言燦怎麼辦?”有人問道。他們要擄走的是蘇牧,言燦對他們不重要。可言燦是殺是留?
中年人摸著下巴,提起腳尖推了推言燦。“罷了,饒他一命。沒必要和玲瓏書院結下死仇。”
殺了書院的弟子,是死仇。
單單帶走蘇牧,還有轉圜的餘地。將來被玲瓏書院發現了。最差的結果也就多賠禮多道歉。
“小子好命,不過老夫倒要看看玲瓏書院的弟子身上有什麼寶貝。”
說著,中年人蹲在言燦身前,伸出手就要對著言燦摸索。
“惡心。”
嫌棄的聲音忽然響起,像是深夜裡擾人清夢的雷聲。
言燦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近在眼前的中年人。冰冷厭惡的目光讓中年人愣在了原地。
“你...你怎麼還醒著?”中年人心知不妙。
言燦罵道:“老鉤子,我最討厭男人碰我了。還好我的清白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