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過頭點地。
黑衣身影抽出匕首,鋒銳的光芒融於月光中,難辨鋒芒。
“或許,你還有幾分招式可以抵抗。但你絕不會是我的對手。蘇牧,廢人就要有廢人的覺悟。要是你低調地苟活下去,還不至於落到今日的下場。可偏偏你實在是太耀眼了。”
耀眼,換個說法就是礙眼。
定是那一場異象讓一些人想起了一些不願想起的事,所以就有了今日的暗殺。
黑衣身影的目光落在了蘇牧腰間的那一柄劍上,他不由得覺得有一些可笑。“你還能提得動劍嗎?”
經脈儘斷,丹田碎裂。
這樣的身體比之尋常凡人都要弱上許多。彆說提劍,就是平日走上幾步都要多喘幾口氣。
蘇牧抬起左腳,往前邁了一步,擺開架勢。“我已經三年沒有用劍。今晚,你可以試試。”
黑衣身影發出一聲陰森的冷笑。此時,他沒有了剛才的警惕和膽怯。三年沒用劍的廢人怎麼會是我的對手?
在確信蘇牧不是當年的蘇牧之後,他就不必再畏懼。
鏘。
匕首發出尖銳的聲音,閃爍寒光,比深夜的月光更為寒冷,更加蒼白。
急速的腳步聲在寂靜無聲的小巷中響起,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黑衣身影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蘇牧平靜站在原地,手中握著劍,劍沒有出鞘,指著地麵。但他的雙眸逐漸閃亮,從眸底深處生出一些鋒芒,然後逐漸濃鬱。
“我還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殺我。”蘇牧問道。“既然你確信能夠殺了我,何不行行好,讓我做個明白鬼?”
黑衣身影回應道:“在你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我或許會大發慈悲告訴你。”
蘇牧歎了口氣,露出無奈的神情。“左右還是要我自己費些功夫。”
說著,蘇牧握緊了手中的劍,抬起右手,筆直地朝著前方刺出。
手臂平行於地麵,漆黑的劍也平行於地麵,但垂直於黑衣身影的胸口,指向跳動的心臟。
樸實無華的一劍沒有任何修飾,看著就是很容易躲避的劍招。
黑衣身影露出輕蔑的笑容。“果然,蘇牧就是個廢人。憑這一劍也想殺我?”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距離越來越近,黑衣身影手中匕首的鋒芒越發銳利,靈力灌輸在鋒刃上,隱隱發出破風聲。
而蘇牧的劍沒有出鞘。
儘管那劍鞘散發著一股神秘的力量,令人心生不安。但沒出鞘的劍如何能夠殺人?
蘇牧很堅定,像是個傻子一般認準了死理,堅定地要用未出鞘的劍殺了對方。
二十步...
蘇牧動了,他雙腳一蹬,腳底下出現兩個半寸深的腳印,身影如離弦之箭飛射而出。
成了廢人,失去了淩虛境的修為,蘇牧用最簡單直接的招式與之拚殺。
這一刻,他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這一刻,他比和萬千妖族廝殺還要沒有底氣。
他不知道修複經脈的自己到底能發揮出以往的幾分實力,這幾分實力又是否足夠保住他的命?
黑衣身影望著突然彈射而出的蘇牧,依舊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