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燦很得意。
罵完這兩句話之後,更是得意。
“這文化,這內涵。三師姐要是再敢說我不學無術,我定是不服。”
陸歲康臉色鐵青,他在懸劍宗高高在上,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羞辱。
“一座沒落的書院竟然這麼詆毀我懸劍宗!你以為玲瓏書院還是千年前那般輝煌嗎?”
陸歲康此行受了懸劍宗宗主的命令,探查玲瓏書院異象的緣由,那鐘鳴又是為何?
臨行前,懸劍宗宗主再三囑咐切勿和玲瓏書院起衝突。
平白無故地遭受言燦的侮辱,懸劍宗的臉麵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踩在腳下。
一眾人都看著言燦,等著這個酒鬼書生回應。
忘恩負義,卸磨殺驢。
言辭不可謂不重。
但玲瓏書院為何要這般說,為何要和三聖宗之一的懸劍宗樹敵?
這態度一點也不像沒落了千年的書院。
言燦雙手攏在衣袖中,眯起眼,兩個鼻孔哼地呼了一口氣。“詆毀?我說的是事實。忘恩負義,卸磨殺驢,你懸劍宗的眾人好好想想,摸著胸口問問,心中是否有愧。”
陸歲康疑惑,他萬萬想不到言燦會因為蘇牧怒斥懸劍宗。
陸歲康沉聲道:“懸劍宗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你說我懸劍宗如此不堪,就要拿出證據來。”
“否則,哼,就算玲瓏書院的院長在此,我也要討一個公道。”
言燦剛想開口,卻聽身後的院門發出艱難刺耳的聲響。
吱呀~
那扇掉了漆的院門打開了。
在院門裡,一道青衣身影走來。清冷的目光掃過眾人,仿佛是天上的鷹隼俯視地上的螻蟻。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靜得像是一塊寒冰。
也正是這清冷的目光和平靜的神情讓眾人開始重視起眼前的青衣女子。
“要說公道,我書院弟子最講公道。”青衣女子邁出書院門檻,忽而風起,吹拂在人群之間,讓人呼吸一滯。
“三師姐。”言燦側過身行禮,然後退到了一旁。
眾人沒有看見的是,先前囂張輕狂的言燦此刻如小兔子一樣乖巧。
“你是何人?”陸歲康問道。
他心中鬱悶,這玲瓏書院的人好似都在刻意針對懸劍宗。
這到底是為何?
青衣女子看著陸歲康,開口道:“來玲瓏書院,卻不知我是何人?問彆人姓名,卻不報上自己姓名?”
“言燦少罵了幾句。懸劍宗不僅是忘恩負義,卸磨殺驢,還不知禮數,沒有規矩。”
青衣女子說完,也不管陸歲康如何憤怒,雙手交疊在身前,打量了眼前的諸多勢力。
當那鐘鳴九響傳遍青霄洲,玲瓏書院就注定會迎來今日這麼多的“貴客”。
院長離開了千年,三年前一直守護書院的大師兄也走了。
書院到底是沒落了,少了威懾,人心也少了敬畏。
如青衣女子一般,沒人在乎陸歲康的憤怒。
聶洛雲上前一步,作揖行禮道:“清衍宗聶洛雲,見過三先生。”
青衣女子看向聶洛雲,微微詫異。“清衍宗……”
忽然,青衣女子莫名地笑了一聲,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也讓人不解。
“鐘鳴青霄之日,百花盛開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