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燦說,二師兄懂禮數講規矩,那禮數就要足。
“嗯。”中年男子點頭,示意蘇牧落座。
“拜入玲瓏書院,不難。任何人隻要老師留下的考驗,就能成為書院的弟子。”
中年男子沒有問原因,也沒有問出身。
兩者和拜入玲瓏書院沒有任何關係。
他甚至沒想過為何會有人想要拜入沒落了千年的玲瓏書院。
中年男子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說道:“在此之前,我還是要問問你,你是何人。”
蘇牧起身,再度行禮。“晚輩,蘇牧。”
“蘇牧...”中年男子倒是淡定。
而一旁的言燦從椅子上猛地跳了起來。
“你就蘇牧?”
“是那個被困斷嶽三年的蘇牧嗎?”
“是那個未婚妻逃婚的蘇牧嗎?”
一連三問,唾沫星子如冷冷的冰雨在蘇牧臉上胡亂地拍。
“是我。”蘇牧苦笑道。
言燦第四次打量起蘇牧來,嘀咕道:“難怪你經脈儘碎,丹田也破裂。原來你就是蘇牧。”
“言燦!”
中年男子略帶威嚴地出聲,頓時將言燦嚇得像是炸毛的小貓一樣。
言燦趕忙低頭,乖乖地坐到了一旁。“師弟知錯了。”
在中年男子看來,剛才那一幕實在沒規沒矩。
蘇牧以為當說出自己身份的時候,定然會讓眼前的中年男子有些神色的改變。
但中年男子依舊淡定自然。
“蘇牧,我知道你,在斷嶽為救人族,孤身斷後。很好,很不錯。”
“多謝先生誇讚。”蘇牧謙遜地說道。事實是,在他九死一生從斷嶽歸來後,所有人隻記得他成了一個廢人,從九天之上翱翔的雄鷹變成了地上苟且的螻蟻。
沒有人記得三年前他以一人之力抵擋妖族大軍的悲壯。
沒有人在乎三年中他如何熬過斷嶽中的凶險。
他們隻知道,蘇牧成為了廢人,將來的九霄雲端再也不會出現蘇牧的身影。
“言燦,帶蘇牧去問心湖。”中年男子吩咐道。
“是,二師兄、”
“蘇牧,希望你會成為我的小師弟。”
“蘇牧自當努力。”
言燦和蘇牧走後,一道女子身影走進了書舍之中。
“師兄,言燦帶回來的這個人真是蘇牧。”
中年男子歎息了一聲。“經脈儘碎,丹田破裂。應當是他。”
女子也說道:“清衍宗退婚之後,沒有人再見過蘇牧,所有人都以為他歸隱在懸劍宗,沒想到他來了玲瓏郡。看來也是被懸劍宗拋棄了。”
“可憐。為人族征戰,為青霄皇朝征戰,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中年男子抬手一揮,眼前出現蘇牧的身影。
那背影很沉重,因為在他的雙肩上扛著過往的三年。
“懸劍宗不留他,我們玲瓏書院留他。他會成為我們的小師弟。”
女子疑惑地看著對方,不知為何對方會如此肯定蘇牧能夠拜入玲瓏書院。
隨即,女子又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孤身斷後的英雄少年如何會被問心湖拒絕。
蘇牧必然會成為玲瓏書院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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