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蘇牧在磨礪自己的身法。
自從學會《婆娑步》之後,蘇牧很少有實戰的機會。
今日是他檢驗成果的時候,身影在無數的攻擊之中飄忽不定。一次次的攻伐之下,蘇牧的身影竟然越來越快。
除了鼠妖出其不意地撕裂了蘇牧的衣袖之外,蘇牧身上再無其他的損傷。就連青蛇大妖的毒液也被蘇牧一一躲過。
人族強者愣愣地看著戰場,狂風之中身影閃爍。蘇牧隻守不攻,說好聽一些是在磨礪自己的身法,說難聽些就是在戲耍一眾大妖。
經過嶽止水一提醒,人族強者錯愕之餘,又覺得蘇牧在托大。而他們卻忘記了在一盞茶之前,蘇牧一劍就斬了淩虛境大成的金翅螳螂。
而如今的事實是,蘇牧遊刃有餘地應對著二十八尊大妖的圍殺。
“戲耍”大妖比殺了這些大妖更加難,難上百倍千倍。
嶽止水也不明白蘇牧的做法,現在的戰場即便是這些人族強者參與進去,給與蘇牧的幫助也是微乎其微。
“青霄洲什麼時候出現了如此恐怖的少年?還是說,他來自其他洲域。”嶽止水沉聲說道。
他自認做不到如蘇牧一般應對從容。
狂風呼嘯間,蘇牧眼前驟然出現一根尖刺,尖刺上縈繞著白色的光芒。
二十八尊大妖,這根尖刺也不知是誰的手段,總之尖刺近在眼前,蘇牧躲不了,就算《婆娑步》施展到極致,蘇牧依然躲不了。
“躲不過了。”蘇牧有些遺憾。
大妖們憋了很久的悶氣,終於有了宣泄的出口。
“去死吧。”
“人族小子,給你個痛快。”
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戰鬥的勝負隻需要一瞬間的破綻,抓住了那一點微乎其微的破綻就能夠分出生死。
這一根尖刺等了很久,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刻的時機到來。
隱藏在狂風中的毒蜂抓住了機會,射出了他的尾刺。蘇牧的婆娑步有了半息的停滯。而這半息的時間就是破綻。
二十八尊大妖同時爆發出自己的最強手段,轟殺蘇牧。
光芒綻放,五彩斑斕。
吞風穀方圓十裡的靈氣幾乎被同時抽空,天地開始震顫,吞風穀前亙古不變的狂風亂了氣流,在此刻停歇了下來。
風暴爆發,沒有人看得清戰場中的情況。
人族強者凝重地看著光芒和風暴,心中一陣後怕。
有人感慨著就算涅盤境強者麵對這樣的攻勢也難以脫身。有人慶幸著沒有參與其中,否則現在他也會死在這裡。
也有人擔憂著如此恐怖的波動是否會引來吞風穀的異變,禍及自身。
“退。”
一眾人都退出了風暴波及的範圍,認定了那個囂張猖狂的少年定然死在了大妖們的圍攻之下。
周恒言低歎一聲。“可惜了。如此天賦,若是好好培養,他絕對是人族的希望。到現在也不知他的名字。”
嶽止水看向風暴,不知在想些什麼。
有人毫無憐憫地開口道“那小子若不是托大,或許還能夠拉上一尊大妖陪葬。哼,如此猖狂注定走不了多遠。”
“死了,就什麼也沒了。”
元佐看不起這些少年天才,或者他嫉妒這些靠著天賦出名的少年。
如他,也是修行了半百之數的歲月才踏入了淩虛境大成,這個小家夥憑什麼這麼托大?
哼,死了也是活該。
不少人都是元佐一樣的想法。他們都花了數十年的時間踏入了淩虛境,或許這一生永遠也踏足不了涅盤境。
沒有人比他們更渴望天賦,也沒有人比他們更嫉妒所謂的天才。
嶽止水看了元佐一眼,沒有說話。
有一句話元佐說的沒錯,死了就什麼也沒了。
周恒言淡然開口道“元佐,你要是有那小子的天賦,怕是要比他猖狂多了。”
年輕人狂一些沒什麼,年少不輕狂,難道等著垂垂老矣再來意氣風發?
元佐冷笑一聲。“事實是,猖狂的小子死了。而我還活著。”
周恒言張了張口說不出話。
夭折的天才沒有任何用處,唯有一聲遺憾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