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仙洲宴上,整個青霄皇朝都得仰仗著蘇牧。
偏偏青霄皇朝的六皇子連崢要羞辱蘇牧一番。蘇牧很是懷疑這家夥斷了一臂之後,腦子又讓驢給踢了。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然後又是心底冷笑。
他們不介意看著蘇牧出糗,畢竟當初蘇牧在魂斷淵孤身離去,沒有救任何人。
他們也不介意看著連崢被蘇牧教訓,畢竟世上哪有什麼事比教訓皇子有趣?
總之,看一場好戲是件讓人開心的事。
言燦早就擺好架勢,不知從何處拿來一個包子,還有一杯新鮮的豆漿,饒有興致地看著。那目光仿佛是在說——打啊,你們快打起來啊。
一邊吃飯,一邊看戲,簡直是人間美事。
場麵並不寂靜,但停滯了很久。
和煦的春風拂動蘇牧的衣袍,青衫微微蕩起。蘇牧轉過身,看向連崢。
斷了一臂的連崢比先前憔悴不少,還是那麼天真,天真到讓人覺得很蠢。
“你是覺得,我不敢殺你?”
話音剛落,一股無形的力量迎麵而來。
連崢好似站在汪洋大海的風暴之中,一次次翻湧的驚濤駭浪,就要將連崢給吞沒。無儘的風暴讓連崢心底恐懼,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他真的會殺了我。
恐懼的念頭在連崢的心中滋生,陰霾不斷地放大,放大,直至籠罩連崢的整個心頭。
一步,接連三四步。
連崢的身影踉蹌,好似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蘇牧僅是用一道目光就讓連崢退卻了。連崢沒了臉麵,更是給青霄皇族丟了臉麵。
誰輸誰贏,誰勝誰負,如今已經有了明顯的論斷。
不少人搖頭,唏噓地看著連崢。可憐,還是同情,又或者譏諷。
輸給天才蘇牧,不算冤。
連城輸過,沈仙子也輸過,同輩之中幾乎沒有人能夠戰勝蘇牧。所以,蘇牧被視作青霄洲的第一流。
輸,是一件很尋常的事。
誰也做不了常勝將軍。
可用一些小手段一些小伎倆就想要羞辱蘇牧,想要讓蘇牧跪在地上,這就會讓人看不起連崢。
曾經青霄皇主曾經評價過連崢,手段不夠狠辣,為女人爭風吃醋,注定走不了多遠。
事實驗證了青霄皇主的判斷。
言燦覺得無趣,出聲道“顯眼包果真是顯眼包。你若是抬起你的左手和蘇牧打一架,我言燦還算看得起你。用身份壓人,算什麼本事?”
言燦頓了頓,將手裡的油漬不在乎地抹在褲腿上。
“何況,你的身份區區一個皇子又算得了什麼?”
哄。
皇宮前所有人腦袋一沉,沈仙子和司修看向言燦。
嶽止水和周恒言同時皺起眉頭。
言燦的話絲毫不將青霄皇室放在眼裡,說不好聽的就是冒犯皇室,是要下大獄的罪過。
唯有魏柒露出一些無奈的神色。管天管地,管不了言燦這張嘴。
在言燦住在魏家的這些日子,魏柒已經領略了言燦的嘴皮子。
哄。
衣袍晃動的聲音。
連崢抬起僅剩的左手,指著言燦。“你藐視皇室,來人,給我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