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棲月原府邸之中,莫流川接到棲月城城主府的傳訊,飛速趕往棲月原。
當他聽見鶴苦竹死在棲月城前,心頭惱火,還責怪著莫冠管理無方。然而,在聽到殺人者是顧千秋之後,莫流川差點癱倒在地上。
趕往棲月城的路上,莫流川心中祈禱著,千萬不要再出大事。
顧千秋,那是比肩莫族族長的人物,儘管未曾加入任何勢力,但哪一個勢力敢說一句不在乎顧千秋?
僅僅是一盞茶的時間,整個棲月原都得知了顧千秋出現在棲月原的消息。
隨著莫冠出現,眾人愣愣地看著衣著尋常的中年人。
劍首,不是誰人都能夠被稱作劍首。
比如蘇牧就不行。
唯有劍道修行到極致的劍修方能夠被稱作劍修。
顯然,顧千秋配得上這個稱呼。
千秋劍首,眼前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這中年人就是池陽洲的第一劍修顧千秋。
可顧千秋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以他的身份,彆說是棲月城,莫族中人早該出來迎接。
此刻,眾人才明白蘇牧話裡的意思。這確實是一場潑天的機緣。有人張了張嘴,想要“仗義執言”,到了嘴邊的話卻是說不出口。
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了就再無挽回的可能。
眾人臉上的失落和遺憾極為精彩,從剛才的冷笑到如今的悔恨是瞬間的變化,這便是眾生之相。
雲霓兒身軀顫抖著,她萬萬想不到自己羞辱的人竟然是顧千秋。
那一聲老酒鬼回蕩在雲霓兒的耳中,她的腦海中也隻剩下這一個聲音。
九洲之中,未曾見過顧千秋的人數不儘,但沒聽過顧千秋大名的人極少極少。
那一柄鏽劍潛光可是差點殺穿了萬峰界的妖族。
莫冠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顧千秋。
在莫冠年少時,莫族花了極大的代價請顧千秋來為莫族子弟講學,雖然隻有短短一日,但莫冠受益匪淺。
顧千秋看著莫冠,淡淡說道“我們有資格進入棲月城嗎?”
極為嘲諷的一句話。
不顯露身份的顧千秋被拒之門外,顯露了身份的顧千秋讓棲月城的城主都倒履相迎。
莫冠讓開道路。棲月城,乃至棲月原都隨便顧千秋進。
言燦學著剛才雲霓兒的模樣,昂著腦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好在我言燦不打女人。”
眾人看著雲霓兒胸前的傷口,心底疑惑。
這管這叫做不打女人?
隨即,言燦又是看向眾人。“一群慫包。連真話都不敢說。剛才若是有人敢開口,說不定顧前輩就當場收徒了。可惜啊,真是可惜。”
言燦不怪這些人。畢竟,他們所要麵對的是莫族,不是誰人都能夠有這樣的勇氣。
然而,機緣是給勇敢者的獎賞。
失去了勇氣,沒有是非之心,那麼機緣錯失也怪不了誰。
在眾人悔恨的目光中,言燦像是勝利的鬥雞跟上了顧千秋的腳步。
“這家夥是誰,說話真氣人。”
“確實氣人,可他說的也都是實話。”
“我自然知道是實話。唉,錯過了就錯過了。”
莫冠一路領著蘇牧三人進入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