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罪原是活物的廝殺。
人和人,人和妖,妖和妖,彼此之間因為仇怨和利益互相廝殺。
街巷上時有慘叫聲和碰撞聲傳來,然後會有一行披著甲胄的城衛軍冷漠地站在一旁觀戰。
蘇牧三人看著街巷中的戰鬥。利刃貫穿了中年男子的胸口,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緊接著便是屍體倒下。
殺人的女人手中沾著血,隨意地在屍體衣袍上擦了擦,然後扔下一小袋銀子。
這是給城衛軍的銀子,因這場戰鬥而破壞的街道需要修繕,這就是修繕的錢。
這是蘇牧第一次真切地看見第九城中的戰鬥。身處戰鬥之中和觀戰是不一樣的感覺。
“似乎有什麼深仇大怨。”言燦摸著下巴。
死人是很正常的事,要是哪一天第九城的街道上沒有血跡,才會讓人奇怪。
蘇牧搖了搖頭,說道“殺人不需要深仇大怨。有些人天生殘暴,路邊的野狗吠了幾聲,也會招來殺身之禍。或許隻是因為看不順眼罷了。”
言燦讚同地點了點頭。“就像那個雁無疆,莫名地找我們撒氣。可惜,他踢到鐵板了。”
都做到了殺人的地步,又何必講什麼道理。既然不用講道理,就看誰的拳頭更大。
女人提著刀,目光掃過周圍的人群。刀尖上還滴著血,恫嚇那些有心的人。
既然殺人不需要理由,那麼這個女人也隨時會成為其他人的獵物。
嗖。
一道黑影不知從何處竄出,手中的匕首轉動著,閃爍著幽暗的光芒。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說,能夠在罪原上活著是一件很難的事。
隨時隨地都會有刀光劍影,綻放殺機。
意外的殺機,但也不應該叫做意外。身處在第九城之中,每個人都應該考慮到隱藏的殺機。
女子翻腕,反握著手中的刀,屈膝之後提刀一躍,刀光劃出一道斜長的鋒芒。
鏗鏘。
兩人碰撞在一起之後又迅速分開。
黑影則是迅速遠遁落在遠處的客棧前,從容地走進了客棧之中。
看客之中有人認出了黑影的來曆,開口道“原來是楊野。這家夥就是喜歡乾這種背後捅刀子的事。”
“嘿嘿,人家好手段。就是那麼瞬息的機會,一擊若成,這女人的命就是他的了。”
有人點出了楊野的身份,這也是順水推舟的事情。讓女子記恨上楊野,說不好某年某月某日又會是一番精彩的好戲。
直到那女子也走進了一處小院,這場好戲才算是結束。
“第九城的生活還真是刺激。”蘇牧笑道。在沒有暴露身份之前,蘇牧隻遇見過一次襲殺,也就是不長眼的人盯上了蘇牧的銀子,然後在蘇牧手中丟了性命。
頗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意味。
言燦哼哼兩聲。“刺激不假。你要是大喊一聲我是蘇牧,隻怕是會更刺激。”
莫璃掩嘴輕笑。
帶著兩份仙緣的移動寶藏,蘇牧絕對是璃月洲搶手的存在。
莫族是為了捉拿莫璃,當然爭奪仙緣也是目的之一,但除了莫族之外的其他勢力,即便是薑族也好,他們都更看重仙緣。
莫璃隻對於莫族重要,這是莫族的顏麵,是莫族仙人的臉麵。
而仙緣是所有勢力一步登天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就擺在眼前,誰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