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真正的熱鬨?
魏平章不知道。
倘若剛才的危險還不算熱鬨,那蘇牧口中的熱鬨又會是如何恐怖的一場災難?
護宗大陣在秦南豐的掌控之下,逐漸開始壓製大殿中湧出的黑暗亂流。
幻十陽陣中的其他人同時發力,一時間竟然壓製住了黑暗亂流。
眾人皆喜,懸劍宗要證明,即便他們不求助他人,也能夠渡過此次危機。
懸劍宗門人的目光落在了蘇牧的身上,似乎在說,沒有你蘇牧,懸劍宗依舊是懸劍宗。
蘇牧不當回事,平靜地看著被壓製的黑暗亂流。這是吞噬之力的顯化,無論是幻十陽陣的力量,還是護宗大陣的劍光皆是泥牛入海一般,遁入大殿中消失不見。
“有了秦南豐和護宗大陣相助,他們或許還真能夠救出懸劍宗主。”魏平章開口說道。
他自然樂見其成。
懸劍宗多一分戰力,青霄皇朝也就多一分戰力。
魏平章的話帶著一些試探的意味。他是故意說給蘇牧聽,想要看看蘇牧有什麼反應。
然而,蘇牧平靜如常,淡然道“或許吧。”
淡然的態度在他人眼中定是覺得蘇牧見不得懸劍宗好。
“太尉大人何必多問。秦長老已然是第六境強者,再加上十尊涅盤境強者施展的幻十陽陣。這般都解救不了宗主和兩位長老,難道真的要靠淩虛境的蘇牧不成?”
“真信了蘇牧,恐怕我懸劍宗的至寶就要被蘇牧拿到手了。”
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到蘇牧的耳中。
莫璃剛想為蘇牧辯駁,隻見蘇牧微微搖頭。
“井底的蛙隻能看見方寸之間的天空,這怪不得他們。唯有躍出井底,才能夠見識到更為廣闊的天空。可惜,他們沒這個能力,他們也隻會認為方寸之間的天空,便是整個世界。”
井底之蛙,見不到整片的天空。
他們亦是看不見潛藏的危機。
懸劍宗的門人怒視著蘇牧,咒罵之聲接踵而至。如今,他們與蘇牧之間已經沒有半分情分可言。
在他們眼中,蘇牧就該出手相救,而且是不計後果的出手相救。哪怕蘇牧因為出手救人死在此處。
卑劣的人性讓人不恥。
這就是懸劍宗曆來目中無人的高傲。
懸劍宗的弟子還想要出聲怒罵,南宮燕則是開口道“事實勝於雄辯。等宗主被救出,看看打的誰的臉。”
眾人噙著冷笑,目光更是森冷。
他們將蘇牧看成了仇敵,即便動不得蘇牧,也要羞辱蘇牧。
“自以為是。”莫璃啐了一口,看不起懸劍宗。
昨日,懸劍宗的長老和弟子還眼巴巴地求著蘇牧出手。轉眼間,見著陸歲康等人壓製了劍葫蘆的力量,便是耀武揚威起來。
那些來看好戲的人當然想著事情越發好看。
就在雙方譏諷之際,幻十陽陣幻化的烈日將黑暗亂流一點點驅逐,直至龜縮回大殿之中。
陸歲康微微一笑,難掩得意。但他的心中卻又有一絲擔憂。
事情的發展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
護宗大陣的自動運轉,秦南豐出關,還有就是幻十陽陣真當能夠壓製劍葫蘆的力量。
這三件事都出乎了陸歲康的意料。
這三件事也阻礙著陸歲康的計劃。
“無論如何,我不能露出破綻。”陸歲康心中思索,然後對著眾人說道“諸位,千萬不能夠鬆懈。能否安全救出宗主,就看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