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婆婆知道這寺院的出處,卻不知鎮魂鐘的用意。
將一座寺院成了骷髏的和尚困在其中,這到底是為何?
白夢雪將這些事都轉告給了蘇牧。
這是一院子犯了戒的和尚,犯得是最佛門戒律之中最為恥辱的色戒。
犯色戒之僧侶並非大惡,卻也是佛門當中最為恥辱的僧人。
蘇牧聞言,繼續在寺院中搜尋著。想要離開寺院,絕不能夠靠蠻力,而離開寺院的法子一定是在寺院之中。
“犯戒的和尚被困在了鎮魂鐘。當年,他們被欲霄閣的修行者所魅惑,最終是死在了欲霄閣的手中?”
蘇牧看著地上寺廟中斷了佛首的佛像,眼中帶著一些疑惑。
“被欲霄閣的修行者魅惑,應該是死在了欲霄閣的手中。”白夢雪並不篤定。
蘇牧一步步靠近佛像,隨即抬手轟出一掌。
“若是說那些淫邪的和尚沒有死在欲霄閣的手中呢?”
佛像轟然倒塌,砸在地上,碎成了幾塊。
隻見佛像底部出現一個漆黑的窟窿,在黑暗之中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所在。
而在佛像倒塌的那一刹那,從那一個漆黑的窟窿中猛然躥出一道道幾近透明的白影幽魂。
僅是一息間,白影幽魂懸浮在整個寺廟的空中,重重疊疊的身影顯得極為擁擠。
“好重的怨氣。”白夢雪眉頭皺起。
那一股怨氣如同火山爆發一般衝天而起,令蘇牧和白夢雪兩人都感到極為壓抑。
蘇牧目光掃過那些白影幽魂,平靜的眸子裡出現了燃燒的憤怒。
“看來這座寺院的和尚並不僅僅是犯了色戒。”
在無數漂浮的白影幽魂密密麻麻,仿佛是聚攏在一起的白色火山煙霧。
“都是女子。是這座寺院的和尚將這些女子誘騙到寺院中奸淫殺害。”蘇牧的靈魂苦海在翻湧,白影幽魂的哭訴傳入到他的耳中。
靈魂之間的溝通比言語更為簡單直接。
蘇牧完全清楚了這些女子的淒慘遭遇。
被欲霄閣的修行者魅惑是真,他們奸淫女子,犯下淫邪之罪更是真。
“人性最黑暗的一麵被聖潔的佛光所遮掩。何為善,何為惡。本該是世間至善之人卻行世間極惡之事。”
“佛門,真是笑話。”
在仙洲宴上,蘇牧與佛門的禪光大師等人有過短暫的接觸。這自然談不上能夠辨善惡真假。
而言燦對於佛門的態度從來都算不上好。
這也是蘇牧第一次在言燦身上見到如此憎惡厭煩的情緒。
憎惡是肉眼可見的情緒,隻要有點細微的神情就能夠被人巧妙地洞察到。
白夢雪的耳邊也傳來了餘婆婆的聲音。
“那小子說得對。佛門還真是一個笑話。自詡慈悲,普度眾生的佛門在九洲四處發動傳道之戰。在一統南瞻洲之時幾乎耗儘了南瞻洲的氣運,每過一處的傳道之戰,也都是生靈塗炭。”
“老婆子我不是什麼好人,殺的人數都數不過來。但和佛門那些假慈悲的死禿驢相比,我簡直就是個聖人。”
餘婆婆活了無數年,也知道更多的佛門隱秘。
九洲之中死在那些傳道之戰的人遠比被佛門救治的人多得多。
白夢雪並不關心這些。佛門於她而言太遙遠,她也無意為了這些幽魂與佛門交惡。
“這是離開寺院的法子?”
蘇牧沒有回答,他的耳邊是白影幽魂的嘶吼與哭訴,濃重的怨氣充斥在整個寺廟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