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秦河這突如其來的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周少雄當場就被罵蒙圈了,整個人完全愣住了,好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
因為在此之前,他從未見識過秦河還有如此這般潑辣凶悍的一麵,所以難免會有些猝不及防。
不過話說回來,畢竟周少雄也是在商海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狐狸了,沒過多久也就迅速回過味來了。
對於自己剛才竟然會出現短暫的失神狀況,他感到十分懊悔。
他臉上掛著一副輕蔑的笑容,用眼角餘光狠狠地瞥了秦淮一下,然後毫不留情地反駁道:“喲嗬,親爹?親爹又怎樣?那還不是被沐青雲給硬生生擼下來的!他手裡握著幾家公司的股票又如何?能翻起多大風浪?區區百分之三的股份,也敢拿出來顯擺?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大富豪啦?切,還真把自己當公司老大了不成?”
他那充滿鄙視的眼神,猶如一把鋒利的劍,瞬間再次刺痛了秦河的心。
“百分之三咋了?那好歹也是股東啊!隻要有這層關係在,沐青雲難道還敢把戴舒殺了不成?她這麼做可是犯法的呀!憑啥就不能給你點補償呢?你啊,就是目光短淺,沒見過世麵!我跟你講,我大哥都給你打過多少次電話了。實不相瞞,這些全都是戴舒的主意。我大哥現在情況特殊,不太方便親自登門拜訪,所以才派我過來跟你當麵談。”
真是令人遺憾啊!
事情並未按照預期發展,周少雄早就被黃英嚇得丟了魂魄,驚恐萬分。
無論怎樣勸說,他都無動於衷。
“天哪,這該如何是好呢?黃英那些人絕不好惹。我跟你講,黃英這個家夥有點邪氣,非常厲害,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他的法眼。我哪裡有這樣的能耐,可以獨自承擔如此巨大的責任呢?聽我一句勸,你趕緊回去找秦淮,讓秦淮轉達給戴舒,大家必須共同商議出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才行。我堅決不會一個人背負這個重擔子。我總不能喝西北風吧,更不可能忍饑挨餓呀。畢竟我家中還有老人和小孩要養活,我自己也得生存下去啊!”
周少雄的情緒愈發激動,仿佛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
這些天來,他一直生活在恐懼之中,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黃英這個人實在太神秘莫測了,工地上發生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周少雄原本期待著今天秦河的到來會給他帶來一線生機——秦淮和戴舒可能已經製定好了解救他的計劃。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沉重一擊。
這幾個人簡直異想天開,竟然要讓他獨自承擔所有責任!這怎麼可能?
周少雄的情緒逐漸失控,憤怒如同火山一般噴湧而出。
秦河從來就不是個善於協商的人,他總是毫不客氣地傳達秦淮的命令,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種強製性的通知而已。
那些曾經被迫服從秦淮旨意的人們,無一不是因為想要留在沐氏纖山的工地上繼續乾活兒才不得不低頭。
時光荏苒,世事如梭,曾經風光無限的秦淮如今已黯然失色,被免去職務。
沒了權力傍身、地位加持,秦河難道還不曉得隨機應變、改弦易張嗎?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他仿若渾然不覺,依然我行我素、剛愎自用。
周少雄見狀,心頭暗自咒罵道:“真是個愚不可及的蠢貨!”
置身於這般艱難處境之中,周少雄頓感壓力排山倒海般襲來,茫然無措之餘更添幾分惶恐不安。
其實,如果秦淮能心平氣和地跟周少雄把其中利害關係剖析清楚,說不定周少雄尚存幾分僥幸心理,沒準兒真會聽取秦淮的部分建議。
隻可惜,秦河太過執拗,一味地發號施令。
事已至此,周少雄又豈會俯首帖耳、言聽計從呢?
於是乎,兩人最終不歡而散。
盛怒之下,周少雄甚至連起初應允贈予秦河的茶葉也索性扣下不予交付。
顯而易見,此時此刻的他已然下定決心要與秦河、秦淮以及戴舒徹底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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