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喝天嘯月.踏足紅塵原是錯_英雄籲天錄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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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喝天嘯月.踏足紅塵原是錯(2 / 2)

采薇姑娘仿佛受到驚嚇,斥道:“你要乾嘛?”駭得於令儀伸出的手怯怯收回,悻悻而去。采薇姑娘心中惱火,心想:袁大哥牽手尚可,你卻不能!至於為什麼?她內心卻又著實說不上來!這一夜便在迷迷惘惘中睡去。

第二日中午忽然聽到大船之上傳來號角之聲,有人上下船艙。袁承天心下好奇便上了大船之上,隻見對過一艘大船駛來,船上張帆,一幅清國黃龍旗獵獵招展,在風中展示威嚴,宣示天朝上國的威儀。隻見蕭遲月忙不迭令人住船恭迎,他口中說道:“世子前來,要押解逆黨前往京都,麵稟攝政王過問。”於令儀便想這座船是攝政王多鐸的世子多福安的,他緣何不在京城等候,非要多此一舉,前來海上?他是天潢貴胄,倘有閃失,豈不悔之晚之?袁承天聽是多福安,便想到他當年強奪民女,正好自己撞上,便喬妝那女孩赴王府,結果這多福安白歡喜一場,自己將他頭發削開,如果再近半寸那麼當時這位世子非命喪當場幸虧有安引疾侍士護佑,否則……袁承天想到自己喬妝女孩戲弄多福安不由笑了起來,隻是未笑出聲來。

這真是冤家路窄,今日又撞見這多福安——他雖為王府世子,有時行為都是不堪,與其世子身份不相匹配!這也是沒有辦法,誰教人家天潢貴胄,爵位世襲,一出生便注定一生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不會有底層民眾萬千苦難!有的隻有陽春白雪,風花雪夜,不會有流離罹難、不會有饑不裹腹、不會有露宿街頭、不會有遭人白眼與賤視;隻因為身份高貴,怎知底層萬千民眾辛酸與不堪?

你出身寒微,縱使努力,隻怕亦是一事無成,隻因他們身份注定,不會更改,更不會允許漢人子弟少年窺伺他們的爵位,所以也許冥冥之中該他清國有三百年國運,人力有時真的難以改變!

忽然甲板山響,隻見王府世子多福安氣勢如虹,上了蕭遲月的大船。他身後有眾多侍衛。袁承天低頭之間見有侍衛安引疾和終南劍派的白一平,隻見他神情不好,顯得意氣風發,甚為春風得意,幸許近來甚得多鐸看重,所以不比往昔消沉。袁承天心想:這多福安此行,必有大事,——莫非大船之上押著什麼大人物不成?

蕭遲月和於令儀忙不迭地恭身施禮,口中說道:“恭迎世子!”多福安道:“不必了。”袁承天見他麵目之間透著倨傲,仿佛全然沒把他們看在眼子。袁承天心想:你也隻過是王府世子,人人敬畏;倘若世上一般庸庸之人,隻怕沒人瞧得起你!你今日威風的緊,可是從來天道好還,非是一成不變,將來怎樣誰也說不定,也許轉眼芳華儘去,禍事連連!也許福禍無門,唯人自招,就看這多福安今日之行為,隻怕將來難有善終?

這時袁承天作一般少年人打扮,更兼麵目汙穢,便給人一種麵目可憎之嫌。這王府世子多福安更是嫌他肮臟,不願多看一眼,怱怱走過。袁承天忙低頭,忙兩人目光對視,這多福安看出蹊蹺。

蕭遲月和於令儀欲迎世子進大艙艙中,忽聽船邊水手發出驚咦。他快步來到船舷,探身下望,隻見海麵之上有一個大船板浮來,其中有一男一女,年紀也不甚大,隻是衣衫被海水打烊,樣飾依稀看出來,是前朝衣服——豈難道他們前明遺民,不忘前代王朝,依舊著漢家王朝服飾,可見心中抵觸清國統治,心中不滿。蕭遲月命水手搭軟繩梯下去,將這二人擄上。他滿意水手下去手到擒,不費吹灰之力,豈料那少年男子手起掌落,將這水手立斃當場——因為他見這大船上的清國黃龍旗便心中著實生氣,所以也該這水手倒楣,命喪茫茫大海。不一刻,海水翻滾一片血紅,是海中食人鯊魚將這水手分食,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多福安見狀大怒,喝道:“蕭遲月快將這惡人捉來問事!”蕭遲月便要躍身而下,也好在世子麵前現露一下。於令儀見狀自告奮勇,搶先躍下高船。當他躍在那大船板上。這落難少年斥道:“無恥奸賊,你是漢人,卻為清廷出力,忘了你是黃帝後裔,不知恥辱,反以為榮,甚為可恥!”袁承天聽這聲音熟習,這可不就是那位自命不凡的洪武門人朱世傑麼?卻原來他和蓮姑未死,得已脫逃!一時之間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於令儀自然不是這朱世傑的敵手,不過兩三招便被其一掌擊翻在海中。撲通一聲掀起碩大浪花。蕭遲月見狀忙令水手搭繩索救他上船。蕭遲月再也按奈不住,躍下高船,二話不說便與其交手。朱世傑雖飄泊有日,精力不濟,但是見到清國的兵士心中便有種無名怒火,所以便打起精神,誓要與其同歸於儘也不投降。

蕭遲月一要在世子麵前顯示自己的武功,二要顯揚自己武功了得,所以便全力施為,下手不可謂不狠,處處透著殺機。朱世傑畢竟海上逃亡,精力有損,武功便有所不能,處處受其製肘,更兼這蕭遲月昔年曾是丐幫的執法長老,武功自不待言,隻是他功名心重,意欲謀反,最後事敗,險些命喪君山,如果不是大內血滴子頭領楊契丹施手相救,他和於令儀早已被丐幫弟子亂刃分屍,屍骨無存了。

蓮姑見這蕭遲月出手狠辣,處處透著歹毒,誓要殺其而後快。朱大哥近來海上漂泊,不得自由,饑時便捉海中魚蝦填肚子,渴了喝海水——雖然苦鹹——但是人在困境也隻有隨遇而安,勉為其難。所以精神萎糜,不是很振作,如果換做平常,這蕭遲月未必便是對手,可是現在人在窘途,非是陸路,所以難免上下顛簸,不得自由!她眼見朱大哥難以抵敵,便顧不得自身安危,用手中短木棒向著蕭遲月背心搠去,因為此時蕭遲月正轉身和朱世傑激鬥,背對於她,因見她不過一柔弱女孩,能有多大能耐,所以並未放在心上。蓮菇見朱大哥情勢危殆,也顧不得什麼仁義道德,抬手搠去。這蕭遲月雖武功不柔,然一心不能二心,他前麵是朱世傑生死以搏,不料後麵又有蓮姑暗施殺手。這下著實讓他猝不及防。

蕭遲月見顧此失彼,隻有拚一拚。他對朱世傑揮出一掌,將朱世傑逼迫一邊,然後伸腿踢出,更不回看,一式“魁星踢鬥”踢向蓮姑手臂。這下蓮菇始料未及,蕭遲月一腳正踢個正著,啊呀一聲撒手撤棒,跌坐在船板。船板本來在海麵起伏不定,這下受力更是上下晃動,險險將三人掀翻大海之中。

這時袁承天正居高臨下,見這情形正思量要不要救這朱世傑。便在這時正聽見朱世傑啊呀一聲正了一掌,翻身跌坐在船板,嗓子一甜,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一時之間氣血翻湧,心神難定。正在此時海麵又駛來艘大船,不是彆人,卻便正是嘉慶皇帝的大船。船上的是羅軍門——羅炳耀,是廣東水師提督。在有清一代設三處水師提督,分彆為長江水師提督、福建水軍提督和廣東水師提督,三處皆受頂頭上司水師總督節製,其實官職從一品,除卻上司總督便是提督官職為大,為一方大員,負責統轄一省陸路和海上一切官兵,可說威權極大。

原來那日嘉慶皇帝見袁承天所駕之船爆炸沉於海底,卻不見海水中有血水,更不見袁兄弟屍身,便心下不死,誓要駕船於大海之上遍尋於他。他這些時日念茲在茲,於心中念念不忘於袁兄弟,有時人之情誼勝於手足之情。不巧這時正會同蕭遲月大船,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蕭遲月將朱世傑點了穴道,讓水手放下繩索將他拉到大船之上,又將蓮姑製服,也一同上吊至大船之上。嘉慶皇帝大船也駛來。眾人見是今上,紛紛出迎,山呼皇帝,跪列兩旁,目視於地。嘉慶皇帝邁過搭在兩船之間的船板,見到受縛的朱世傑和蓮姑,不由輕輕一笑,說道:“朱兄弟彆來無恙,不料匆匆一彆,今日又會,真是幸何如之?定當浮一大白,共醉生平,方不負這盛世年華!朱兄弟,你說是不是?”

朱世傑此時淪為階下囚,甚為懊惱,隻哼了一聲,不作言語。嘉慶皇帝知他心有不服,心想:今日可由不得你再行猖狂。他走過去,落坐船帆之下帥椅之上,四下睥睨天下,仿佛君臨天下,誰與當鋒,神態說不出英武!

袁承天心中暗暗叫苦,忙不迭低下頭,害怕他識出自己本來麵目,耳根發熱,麵上發紅,心中忐忑不安。這真奇哉怪也,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現象。嘉慶皇帝閃目之間見到那多鐸世子多福安,心中詫異,心想他緣何在此,看來必有所為,但是他卻不相詢,隻是輕描淡寫道:“世子,你近來武功可有長進,朕甚為掛念。”這皇帝和世子多福安年紀相仿,本為兄弟,但是人前卻君臣相稱,不可壞了禮數。多福安忙叩首為禮道:“臣聞丐幫逆賊為害海上,便令蕭統領出海擒拿此賊,本意回歸中路,回京麵稟聖上,請皇上定奪。”

嘉慶皇帝深以為是,頜首笑道:“世子大有乃父之風,皇叔可喜可賀。”多福安忙叩謝皇恩,代父領過,侍立一旁。他又一一向皇上介紹蕭遲月和終南劍派掌門白一平。嘉慶皇帝心下一沉,他深知這白一平非是泛泛之輩,在江湖之上大有名頭,雖無法和少林和武當相抗,可是亦是名門大派的領袖。竟然為皇叔多鐸所用,心中能不駭然。但是他這一驚詫隻是瞬間而過,便言笑宴宴,不以為是。

他這細微表情都被袁承天瞧在眼中,隻見皇帝平靜神情閃過一絲殺機,心想皇帝的忍奈度也是有限的,將來這多鐸王爺下場不知如何?隻怕也好不到那去!世間奸佞之人終究不會有好下場,遠的如那魏忠賢,生前風光無限,世稱九千歲,一時風頭無兩,生祠更是遍布全國,一時之間歌功頌德之聲,不絕於耳;而一旦獲罪,投環於死,聲名狼藉,落了個罵名無數。近的如那和中堂,榮華富貴享儘,可是一旦新君上位,便令他畏罪以死,豈不可惜,空有才華,卻為人不正,以至身死無地,是為可悲。這多鐸也是野心不小,將來恐怕也難保全首領!嘉慶皇帝見朱世傑臉有慍色,知他心中不服。便親自解了他被製穴道,因為人家亦是皇室後人,這樣殊非待客之道,所以讓他自由才是正道。朱世傑冷哼一聲,心道:“假仁假義!”嘉慶皇帝見他神情倨傲的樣子,也不以為是,徑自走回。眾人見朱世傑非但不感激皇帝,反而有些不屑的神情,心中不滿,不明白皇帝何以對他優待。嘉慶皇帝並不理會眾人表情!

他徑回座位話鋒一轉,轉頭看著朱世傑,冷冷道:“朱世傑你先前劫持朕躬,可說大逆不道,更兼組織亂黨,禍亂天下,可說罪不容誅;——但是朕姑念你是朱明後裔,不加計較,隻要向朕承諾以後改惡從善,不再與朝廷為敵,解散洪武門!”朱世傑冷笑道:“卻也休想。這天下本來是我朱姓天下,隻因天下乾戈,以至天下生靈塗炭,一至才到了不可收拾之地步!非是朱氏子孫不孝!”

嘉慶皇帝拍案而起道:“誰是逆賊來著?誰又是英雄好漢?誰又是天下真主?”他見朱世傑不言語,聲音緩和道:“你也不想想你先祖德行有虧,以至失了天下,這又怨得誰來?”朱世傑道:“當事之時百姓起義攻城下,欲要城下之盟,欲要封王。帝之不允,以至以身殉國,身死國滅,後來禍不旋踵,天下淪陷,又回洪荒猛獸食人時代!”嘉慶皇帝卻道:“天佑好人!所謂時也、運也、命也!正是時不我待!是天禍亦是人謀!該我愛新覺羅氏坐擁天下,這是天命所歸!”朱世傑冷冷笑道:“什麼天命所歸,全是無稽之談!現在雖然天下是你滿洲人,將來未使不會重歸漢人天下?”嘉慶皇帝道:“癡心妄想!朕要一並誅殺爾等殆儘,方出胸中惡氣!”

袁承天見嘉慶皇帝如此情形,見他眼中殺機,似乎隨時便要喝令殺人,心中一顫,尋思如何救這位朱明王孫?朱世傑忽然凜然昂首嘯天道:“刀在鞘中不斬人,世無英雄空歎息。我自抹去兩昆侖,看去天下是誰家?”然後大笑三聲,又道:“列祖列宗,世傑不孝,不能恢複漢家天下,實在無顏見先祖於地下也!”然後他忽然手起掌落,正拍中天靈蓋,立斃當場。袁承天要出手已是不能。這朱世傑也是剛烈如此,比之崇禎帝朱由檢猶有過之而不及也!蓮姑見朱大哥大義領死,傷心欲絕,已是生無可戀,也是抬手拍落,頭腦碎裂,兩個人都橫死當場。這隻是刹那間功夫。袁承天心中隱痛,隻是無法可施。

嘉慶皇帝見朱世傑如此剛烈,也是歎息連連,長歎一口氣道:“先祖剛烈如此,寧死不降!而後人亦是剛烈如此,一門忠烈,一門英烈,一門英雄!古今罕有,比之那位樂不思蜀的皇帝可強太多了,同是漢人卻差之千裡,讓人歎息!朕一向敬佩於天下英雄,厭惡於奸佞之人!來人,將這朱世傑和這女子好生安置,待回歸中土,加以後葬!”袁承天見這嘉慶皇帝對朱世傑如此後待,心中一熱,心想:他也非無情無義之人!隻是這朱世傑和蓮姑如此剛烈,讓人心生敬意!

蕭遲月和多福安和白一平見皇帝如此處置,覺得他純是一片善心,心想:原來他是恩怨分明的君主。

忽地海上大風起,將這座船掀起,忽高忽低,顛簸不已,眼見天上烏雲密布,一場大雨便見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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